“什么?”言若无辜地睁大眼睛,“你说大声一点。”
聂文晖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言若缓缓抬起了脚:“哦,不好意思。”
“没、没事。”聂文晖迅速卷起电源线,黑色电线突然从聂文晖手里滑脱,他蹲下捡拾时手肘撞到多媒体柜,哐当声惊得同学纷纷侧头。
“姐妹,”手肘突然撞向言若肋间,“你快把我们的助教给撩晕了。”
“我撩他了?”言若把书塞进背包,金属拉链咬合声清脆地划开空气。
“哇塞!我一个女的都快顶不住了。”吴迪诺羡慕的地说。
隋文静啪地盖上笔盖,半个身子压过来:“教教我呗,我家那位在静川。。。”
言若抬头,忽然对上姜妍投来的视线,轻笑了一声:“你们想多了。”
十二点半的食堂闹哄哄的,不锈钢餐盘叠成歪歪扭扭的塔,四个女孩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言若同学,好巧啊。”聂文晖端着餐盘在一旁踟蹰着,四人桌显然已经没有他的座位。
“快下雨了!”吴迪诺语气夸张,瞟了一下窗外万里无云的天气,“我们衣服还没收呢!”
“对对对!”隋文静立刻会意,猛地站起来。
塑料椅腿擦着地砖吱呀作响,聂文晖坐下时带过来一股冷冽的雪松香味:“你们四个关系很好吧。”
“嗯。”言若看着自己面前有些冷掉的盖浇饭,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言若。。。老家哪里的?”他忽然抬眸,喉结滚动着咽下迟疑。
“我?本地的。”言若单手撑起脸颊,声音像一把小钩子:“你呢?”
“我是北方的,可远了。。。”聂文晖不好意思的笑着。
“漠河。”言若脱口而出,她曾不止一次听言北春说过那个可以看到极光的地方。
男生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餐盘上,汤汁溅在袖口:“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言若微笑地垂下眼帘,掩饰着情绪翻涌的眼神。
“你怎么不吃了?”聂文晖看着言若面前大半碗盖浇饭。
“我吃饱了。”
“太浪费了,还剩这么多,我替你吃完吧。”聂文晖诚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傻气。
记忆中,言若小时候也总是剩饭,被妈妈知道肯定要骂,每次都是言北春笑呵呵地偷偷帮她把剩饭吃完。
“好啊。”言若被逗笑,伸出一根手指抵着白瓷盘的边缘轻轻往前推。聂文晖接过白瓷盘,指尖不自觉的颤抖。
食堂吊扇的嗡鸣突然被手机震动声割裂,不锈钢汤碗里泛起细密涟漪。屏幕上“江哲羽”三个字不安地跳动,慌乱中言若挂掉了电话。下一秒,铃声再次响起,仿佛是某种警告。
“在哪儿?”江哲羽的声音隔着屏幕都让人不寒而栗。
“吃饭。”言若偏过头,压低了嗓音。
“跟谁?”背景传来打火机金属盖开合的脆响。
言若瞟了一眼低头吃饭的聂文晖:“就。。。吴迪诺她们。”
“马上回家!”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门锁“咔嗒”弹开的瞬间,言若就察觉到了异样。
感应灯没有亮,似乎是停电了。
黑暗像潮水般从客厅漫过来,吞噬了玄关最后一丝光线。她弯腰脱下帆布鞋,鞋带蹭过脚踝的触感异常清晰。
突然,一具滚烫的身躯压了上来,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她的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震得防盗链哗啦作响。江哲羽的唇舌蛮横地侵入,那不是亲吻,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惩戒。
言若的挣扎被尽数吞没。他的手掌像烙铁般贴着她的腰线往上攀,指腹刮得她生疼。缺氧让眼前炸开细碎的白光,她发狠地咬下去,血腥味在唇齿间爆开。
江哲羽猛地撤身,言若还没喘过气,就被一股大力掀开。后腰撞上门框的瞬间,她听见脊椎“咯”的一声闷响。
“江哲羽!你疯了!”言若尖锐的声音刺破寂静,“现在是中午!”
江哲羽露出讥讽的笑:“睡你,我还得挑时间?”
看着他猩红的双眼,言若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们明明经历过这么多,”他的指节攥得发白,嗓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爱上别人!”
言若的血液骤然凝固。
“什么爱上?我们才认识一天!”言若的声音陡然提高,似乎在控诉着江哲羽的无理取闹。
江哲羽的瞳孔骤然紧缩,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有说是谁了吗?”
他的声音像刀锋劈开空气,下一秒,玄关的钥匙、摆件、玻璃杯,所有的一切,在他的掌风扫过时轰然砸落。碎裂声在耳边炸开,言若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秒崩塌。
“我。。。”言若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声音碎在空气里。
江哲羽的手像铁钳般扣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肉里。她被踉跄地往前拽,赤着的脚踢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可江哲羽像是感觉不到疼。 言若的视线模糊了,眼泪砸在地板上,和那些碎掉的玻璃一样,闪着冰冷的光。她被狠狠摔在沙发上,疼痛从背脊向四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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