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而煎熬的验伤流程后,言若独自坐在冰冷的问询室里。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直到门锁“咔嗒”一声轻响,一个身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清瘦男人走了进来。
“言小姐,您好。”男人将公文包轻轻放在桌上,动作利落而精准,“我是律师,我姓任。”镜片后的目光沉稳而锐利。
言若抬起眼帘,嘴角牵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任律师?”
“目前阶段您还不需要委托代理,”任律师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但我会为您提供全面的法律咨询。”他直视着言若的双眼,“现在,请您将案发经过完整地告诉我。”
。。。
当言若跟随任律师走出警局大门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中,一辆银灰色轿跑悄然停驻。车门开启,江哲羽迈步而出。尽管眉宇间难掩倦色,他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辛苦了,任律师。”他伸出右手,声音温润有礼。
擦肩而过时,江哲羽微微低头,在言若耳畔轻声道:“先上车。”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言若闻到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
车门轻轻合上,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车内弥漫着柑橘与佛手柑交织的淡雅香气,言若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透过挡风玻璃,她看见江哲羽仍在与任律师交谈,他的目光却频频投向车内,眼神晦暗不明。
指尖按下音响键,雄浑的交响乐顿时倾泻而出。言若阖上双眼,指尖无意识地在膝头轻叩,随着乐章起伏。突然“砰”的一声车门关闭,音乐戛然而止。她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江哲羽紧绷的下颌线。
引擎低吼一声,车身如离弦之箭般蹿出。凌晨的街道空旷寂寥,车速不断攀升,而车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成冰。
回到家,言若径直走向浴室,裙摆上干涸的血迹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褐色。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江哲羽疲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压抑的怒意。
“不该先洗个澡吗?”言若头也不回,手指已经搭上了浴室的门把手。
江哲羽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现在是一条人命!”
“死了?”言若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唇角却微微上扬。
“是你。。。”江哲羽触电般松开手,不可置信地后退半步。
言若冷笑一声,眼底泛起寒光:“怎么会是我?”
“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江哲羽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颤抖,“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言若挑眉,语气讥诮,“让你去——”
“所以就去找聂文晖?!”江哲羽突然拔高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炸开,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晃动。
“有什么不对吗?”言若眯起眼睛,像只慵懒却危险的猫。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
“因为他知道我妈的事!”她突然提高音量打断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只要活着一天,我都会受他胁迫!”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每次都能这么幸运?”江哲羽捏起言若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低沉得可怕。
言若毫不躲闪,反而勾起一抹冷笑:“对了,我大伯那边,”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尽快找人摆平。”
江哲羽的嘴角缓缓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眼底的寒意更甚:“所以,我也是你算计的一环?”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刀子般锋利。
这件事似乎对言若毫无影响。她依然保持着规律的生活节奏,白天准时出现在教室,专注地记着笔记;晚上雷打不动地泡在图书馆,为即将到来的英语四级考试刷题到深夜。
警方多次传唤她配合调查,但她的供词与现场证据、监控录像完全吻合,严丝合缝得让人挑不出半点破绽。加上行业翘楚任律师的从中斡旋,最终,这个案子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几圈涟漪后,又恢复了平静。
江哲羽的生活节奏骤然加快,开始早出晚归。医学院繁重的课业、社团活动的组织工作,再加上学生会的事务,让他几乎分身乏术。那些未解的疑问,被他深深锁进了心底最隐蔽的角落。
转眼已到六月,梧桐撑起绿荫,木槿绽满枝头。阳光透过叶隙洒落斑驳,蝉鸣与笑语交织。暮色中合欢花纷飞,栀子芬芳随风飘散,青春在夏日的画卷里肆意绽放。
周末傍晚,江哲羽难得早归,进门就看到言若正在试穿衣服。
言若站在穿衣镜前,指尖轻点下巴,思索着今晚的着装。她拎起一件的黑色亮片短裙,裙摆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星光。她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转身又取出一件的玫红色露肩T恤,下摆刚好遮住热裤,透着几分慵懒的性感。铆钉高跟鞋让双腿线条更加修长。
“去哪儿?”江哲羽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的肩头画着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