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诚一家从河沿搬回方坝,余家诚也就随即进入方坝中学读初中,读了四年。
在前面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余家诚经历了姐姐嫁人生娃、哥哥生病去世的人间悲喜剧,对余家诚的性格造成了深刻影响。对于亲情,余家诚更加珍惜。
很长一段时间内,余家诚一直认为自己有第六感,而且是很灵的那种。原因就在于,多次中午放学时,余家诚走出校园,会心里一动:“姐姐今天回来了!”。到家一看,姐姐余家梅果然回来了。跟母亲或余家梅说起,她们会说是巧合,因为他想姐姐了,而姐姐又恰巧来了。
现在想起这件事,余家诚不敢肯定,自己能预测姐姐回娘家,是不是真的因为第六感。因为那时候余家梅回娘家的频率很高,基本上隔天回来一次,所以所谓的第六感预测,其实就是普通的猜测:昨天没来,今天该来了。
但余家诚还是相信自己真的有比一般人更强的第六感,原因在于后来读高中时的一件事。
那天是下午的政治课,余家诚坐的是教室的中间靠左的位置。政治老师在讲台上写粉笔字。
那时候教室里照明用的是电棒,余家诚所在的怀远一中,用的比方坝中学的豪华一点,是用两根金黄色的金属链子吊起来,玻璃电棒上面还有一个厚实的金属盖子覆盖在上方,整套下来挺重的。
电棒有两排,讲台上方也是两个。当时政治老师在黑板左边写字,正处于左边电棒的正下方。写完字,老师先面对黑板往右横着走了一步,然后侧过身面向左开始讲课(这个侧身的动作等于又往右走了半步)。一句话没讲完,电棒突然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政治老师面前,也就是刚才写字时站的位置。
政治老师五六十岁,已经快退休,是个高高胖胖的老头,当时就吓傻了,保持着右手指黑板的动作半分钟,然后哆哆嗦嗦地开口:“就一步,就差一步我就完了!”。
诡异的是,这一幕发生时,余家诚提前“看”到了。当时余家诚心不在焉地听老师讲课(这个政治老师课上的实在不咋样,就是把课本内容在黑板上抄一遍,然后再读一遍),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电棒要掉下来!
然后余家诚就把视线投到这个电棒的右边链子上,清晰地看到中间的一节链子裂开,电棒右端向下坠落,然后左边的链子断裂,最后整个电棒落到地上。
整个过程就像慢镜头,一步步有条不紊地展现在余家诚眼前。
电棒落地的巨大声音和四溅的玻璃碎片惹得一片尖叫,余家诚却像被惊醒一样从那种慢镜头感觉中脱离。
如果没有这次事件,余家诚成年之后只会认为,所谓自己感应到余家梅回娘家了就是巧合,不存在什么第六感。
但有了这次事件,余家诚许多事都愿意往第六感上解释。
就像哥哥去世那天,余家诚虽然去了学校上学,却一直心神不宁。然后在看到堂弟的那一刻立刻就明白哥哥走了。
一个刚上初中的少年本身对死亡是没有概念的,也不可能根据哥哥的情况判断出哥哥快不行了。
毋庸置疑的是,在余家诚的初中时期,已经成年并嫁人的余家梅对娘家仍有归属感,对母亲等娘家人仍有较强的情感依赖。
余家诚也一样,对母亲,对姐姐都有很强的情感依赖。
余家诚犹记得,母亲最常买的荤菜是鸡架子和鱼。母亲爱买鸡架子是因为鸡架子是饲养鸡拆过肉剩下的,很便宜。喜欢买鱼则是因为余家诚和母亲都喜欢吃鱼。
每到周末,余家诚有时间在家慢慢吃饭时,母亲就会问余家诚要吃什么,余家诚总会回答:“买条鱼吧!”。
母子俩的这种问答习惯一直延续到余家诚读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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