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最近很头疼。
[系统：宿主当前账户余额327元，建议接取高报酬任务]
安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倒是给我找个不用伺候熊孩子的活啊。"
她刚接了个家教，教一个熊孩子钢琴，结果对方家长要求她必须“确保孩子考过五级”，否则扣钱。
更糟的是，这孩子根本坐不住，练琴五分钟，玩手机两小时。
“再这样下去，我连下个月饭钱都没了……”安宁叹气。
傍晚回校路上，听到一阵小提琴声——是帕格尼尼的随想曲，但拉得极其暴躁，错音连篇，仿佛琴弓和琴弦有仇。
安宁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刘丧。
他站在小公园的角落，眉头紧锁，琴弓狠狠划过琴弦。
今天教授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技巧完美，但你的音乐里没有灵魂。"
[灵魂？那些聒噪的听众懂什么...]
安宁眼睛一亮。
[系统：目标情绪波动值已达89%，建议谨慎接近]
安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再暴躁能有我那个熊学生暴躁？"
"第三小节，升fa你拉成还原fa了。"安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里，听得出来。"
[系统洋洋得意，多亏我为你准备的绝对音感吧？]
安宁：[是滴是滴，非常感谢我们英明神武的系统大人～]
刘丧的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关你什么事？"
[系统：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3]
安宁腹诽："这人也太难讨好了吧...有这么一个绝对音感的耳朵，站在你面前，你不珍惜巴拉巴拉"
"是不关我事。"安宁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瓶，"但如果你继续用这种自杀式练法，明天专业课..."，安宁故意拖长音调。
刘丧皱眉。
"你懂小提琴？"刘丧突然站起身，187cm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将安宁完全笼罩。
"不懂。"安宁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但是我有一双灵敏的耳朵。"
安宁的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一副引以为荣的模样。
刘丧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弦。
——她有一双听得见细微音准的耳朵，就像他一样。
安宁兴致勃勃地指着琴谱上的某一段，对他说：“你听，这里的转调特别有意思，像是偷偷藏了一颗糖在里面！”
刘丧怔了怔。
[系统：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13]
她的快乐太纯粹了，纯粹得让他有些恍惚。
——他小时候，曾因为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被当成怪物。
夜晚的风声、远处人群的低语、甚至是墙壁里水管流动的声响……对他来说都清晰得像是近在耳边。
他曾经试图告诉别人，可换来的只有异样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那孩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听说他能听见鬼说话……”
渐渐地，他学会了沉默。
"啧。"安宁突然打破沉默，"刚才的十六分音符又慢了0.5秒。"
刘丧嗤笑一声，重新架起琴弓。可这次当他拉到那个小节时，手指微不可察地加重了力度。
安宁嘴角翘起，故意在下一个错音时"啧"得格外响亮。
"你到底想干嘛？"刘丧终于忍无可忍，琴弓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破空声。
[系统：好感度-3，当前10]
[安宁：完了，玩脱了，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其实..."，安宁眨眨眼，从包里掏出一盒创可贴，"我是来碰瓷的。"她指了指刘丧渗血的指尖，"用这个换你帮个小忙？"
刘丧盯着创可贴上幼稚的猫咪图案，嘴角抽了抽。
[...神经病]
"我有个学生..."安宁叹气，"比你的琴弦还难搞。"她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的淤青。（刚刚自己掐的）
刘丧的目光在淤青上停留了0.3秒。眼神又瞥到安宁的脸上。
她以为自己是傻子吗？刚刚疼的抽泣的声音怎么可能逃过自己的耳朵？
[系统：目标瞳孔收缩0.5mm，心率提升15bpm]
[安宁心理活动：掐太狠了疼死我了...]
"为什么是我？"，刘丧突然开口。
[假伤...但为什么？]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安宁一个激灵。
"emmm..."安宁眨着还泛着泪光的眼睛，脱口而出："因为你比较凶？"
空气突然凝固。
[系统：警告！检测到杀气！]
"多少钱？"，刘丧突然问。
"啊？"安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家教。"，刘丧面无表情地扯过她手里的卡通创可贴。"我帮你吓孩子，你帮我听音准。"顿了顿，补充道："一小时。"
[安宁：等等这发展...他怎么突然配合了？]
不过，结果是个好结果。
"一言为定！"
刘丧看着安宁，她活得那么明亮，那么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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