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劫取生辰纲,让众兄弟各得万贯财富,
岂料事到如今,不仅竹篮打水,更成了偷鸡不成反蚀米!
晁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落在吴用眼中,令他心中叹息不已。
这位托塔天王晁盖,无疑是个讲义气的豪杰,这点吴用从未否认。
当年因黄安之命,众人带庄客攻西溪村,全数被梁山擒获后,
晁盖倾尽家产赎回众人性命,随后梁山将李保正家三千亩良田赠予晁盖,
他并未独占,反分给吴用三百亩。
五月时,得刘唐北来消息后,晁盖毫无隐瞒,请回吴用, ** 此计!
生辰纲事败,非仅晁盖识人不明,吴用作为谋划者亦有疏忽。
未能及时发现北地三人隐患,确需担责。
然晁盖未曾苛责于他,连重话都没说。
作为兄弟,晁盖确实够义气。
但身为头领,他尚欠火候。
此刻众人惶恐不安,做大哥的应站出来稳定军心,
然而他却瘫坐椅上,默默无言,可见其心胸眼界,难成大器。
“吴先生,看你深思,不知在想什么?可有脱险良策?”
公孙胜见晁盖失神,吴用发呆,实在看不过去,于是开口询问。
吴用被惊醒,见众人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心中暗自沉吟。
他急忙干笑了几声,随口回应道:“刚才我就说过,眼下只有逃走一条路,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
刘唐这时提议:“这水泊之中不是有梁山大寨吗?州府的官兵都奈何不了他们,要不咱们都去投靠梁山如何?”
“这……”
晁盖脸上露出难色:“刘唐兄弟难道忘了?我和吴学究与梁山素有嫌隙。
虽然后来赵寨主赠送了我们三千亩良田,但这是因为西溪村的人都上了梁山,那些田地对我们来说已无用处,才给了我们。
说到这儿,晁天王看着刘唐和公孙胜,继续说道,‘现在我和吴学究要是去投靠,恐怕他们不会接纳,不如你们两个先过去,至少能有个落脚之地。
’
听到这话,刘唐立刻昂起头:‘既然晁盖哥哥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我们八人一起策划这次生辰纲的大事,虽然混进来了几个心怀异志的人,但剩下的五人,还是同心的。
’公孙胜缓缓开口,‘如今白胜已经被官府抓了,只剩我们四个在一起。
若此刻我们各自散去,哪里还有半分情义可言!晁盖哥哥,不要再提分开了。
’
‘公孙胜兄弟说得对!是我错了!’晁盖红着眼眶,大笑道,‘不论结果如何,我们四兄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眼见众人的气氛不再像之前那么压抑,吴用满意地点头,随后轻笑道:‘庄主,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何必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
‘学究这么说话,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晁盖急切地问。
‘庄主,江湖虽大,适合我们容身的地方却不多!’吴用摇晃着手中的羽扇,‘不过我刚想起来一个地方,保证我们去了之后,任凭多少官兵都不敢来打扰!’
‘先生说的是什么地方?’
晁盖三人听后都精神一振,连忙追问。
吴用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在千里之外的沧州,有一位江湖上闻名的奇人。
’
此人姓柴名进,人称小旋风,乃前朝柴家正统子孙,家中持有先皇御赐的铁券,常州府的官兵怎敢轻易打扰!
“先生所言极是,我竟一时忘却了这位柴大官人!”
刘唐大笑着道,“早前我在河北做私商时,与柴大官人相识,他是个讲义气的人,我们若去投奔,他定不会拒绝。”
公孙胜却皱眉道:“这次得罪的是当朝蔡京,而河北又是梁中书的势力范围。
我们姓名、年龄、样貌都被白胜泄露给了官府,如今风头正盛,若贸然远行投靠他人,即便柴大官人愿意接纳,途中恐怕也有隐患。”
“呸!白胜算什么兄弟!若非他贪杯误事,生辰纲之事怎会败露?”
刘唐怒斥道:“刚入官府,他就把我们全卖了,这也能算兄弟吗?”
赤发鬼的话让吴用颇为尴尬,因为正是他提到了晁盖梦中的白光与白胜有关。
“罢了,这事也怪我!”
晁盖叹气道,“若不是我执意相信那个梦,也不会找白胜帮忙。”
见晁盖如此,刘唐虽不再多言,但脸上的不满仍未消散。
“此刻不宜内斗。”
吴用急忙开口,“公孙先生所言有理,如今千里投人并非良策。
依我看,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按刘唐兄弟所说,前往梁山水泊。”
“可梁山未必会接纳我们。”
晁盖苦笑道。
“庄主不必担忧,”
吴用安慰道,“当年我们在黄泥岗遭辽人暗算时,我就猜测是梁山出手相助了。”
“若是他们所为,我们投奔时自然会被接纳。”
“但若不是他们所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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