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桓在一旁连忙制止了真祥麟,劝道:“真将军,请息怒。”
“你刚没留意,梁山士兵抓了不少官兵,在审问他们的身份呢。”
苟桓解释道,“十之 ** 是在查咱们的身份。
你若想隐瞒过去,绝无可能。”
“确是如此。”
范成龙点头附和,“既然藏不住,不如实话实说,总比被梁山发现咱们暗中……”
“我明白了。”
真祥麟歉意地道,“范兄,是我错怪你了。”
“这不算什么大事。”
范成龙摆手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怎么应对当前局面。”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响。
下一瞬,骑手靠近,高喊:“前面可是苟家二位?”
“大哥,这声音好熟悉。”
苟英轻声道。
“道袍……”
苟桓打量着骑手的装扮,心中一动,随即大喊,“来者可是恩公陈道长?”
“哈哈,果然没错!”
骑手勒马停下,正是陈希真。
苟桓、苟英及真祥麟迎上前向陈希真行礼,又为他介绍范成龙的身份。
苟桓心中疑惑难耐,问道:“道长,您怎会与这些梁山……军士同行?”
虽都对朝廷心存期望,但陈希真听出苟桓话中的深意,若非周围有梁山士兵,恐怕早已脱口而出“梁山匪寇”
了!
“此事说来话长。”
陈希真叹息一声。
陈希真轻叹一声,将与苟家兄弟分别后所经历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提到沂州府官军 ** 安乐村村民并冒充梁山贼寇邀功时,苟桓四人均愤怒不已。
“如此昏庸的知州,竟敢纵容部下滥杀无辜!”
苟英愤然斥责。
陈希真苦笑解释道:“领军攻打安乐村的阮其祥,其实是知州高封的姻亲。”
“东京的那些官员怎能如此失察,任由这种人掌管一方?”
真祥麟不满地冷哼。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察觉到苟家兄弟表情怪异,似有难言之隐。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真祥麟疑惑地问。
“真将军有所不知。”
苟桓叹了口气,“沂州知州高封实为前任太尉高俅的族弟,此次任命是他亲自下的旨意。”
……
“这……怎么可能……”
真祥麟顿时僵在当场,面色变幻莫测。
苟桓见状急忙打圆场:“圣上也是受人误导啊。”
“若非如此,像高封这样出身市井的人,怎会得到如此重任?”
苟英附和道。
站在一旁的范成龙也连连点头。
见众人都这般解释,真祥麟阴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许。
另一边,陈希真听着众人反复提及“圣上英明”
、“圣上被蒙蔽”
,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话,他曾经坚信不疑。
然而离开东京后,目睹各地豪强肆虐,百姓深受官府欺压,他对“圣上贤明”
这句话也不免心生疑虑。
“道长,后来怎么样了?”
苟桓问道,“道长现在何处栖身?”
真祥麟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们逃离兰山县时,本想投奔道长您。”
陈希真苦笑着接话:“离开胭脂山后,我们暂时寄身于猿臂寨。”
听到这个名字,苟桓四人都变了脸色,表情复杂。
年少的苟英忍不住问:“道长,那猿臂寨可是绿林山寨?莫非道长已入绿林?”
“二弟!休得胡言!”
苟桓急忙制止。
陈希真却摆手摇头:“苟英说得没错,我们确实入了绿林。”
苟桓惊愕道:“道长,何至于此?”
陈希真叹息一声:“我们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得罪了阮其祥后,这人 ** 高封下令通缉我们。
我这边还好,只有女儿相伴,可我那妹夫刘广一家老小,总要有个安身之地。
思来想去,只有这条路可走。”
范成龙几人纷纷叹气:“那么你们打算今后如何?”
陈希真反问:“你们又有何打算?”
苟桓犹豫着摇头:“我们也没定数。
不如这样,你们也同我们一起去猿臂寨吧?”
陈希真顺势邀请道。
“你们在兰山县杀害了县丞等人,官府绝不会放过你们。”
“与其四处逃亡,躲避追捕,”
“何不一同前往猿臂寨?大家相互扶持,也能安心些……”
“这……”
陈希真的提议刚出口,苟家两兄弟和范成龙立刻陷入犹豫。
苟家两兄弟出身将门世家,即便家道中落,仍不愿轻视自身身份。
范成龙更是烦恼,当初他在地方称霸时,有江湖朋友劝他入山落草,他一直拒绝,可如今兜兜转转,还是不得不走上这条路。
唯有真祥麟最为镇定。
他本是军户出身,从低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将领,因此并不在意出身高低。
见苟家兄弟和范成龙还在迟疑,他忍不住劝道:“三位,陈道长所言不虚。
如今天下虽广,却已无我们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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