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匕尖刺破脐血印记的刹那,林清羽怀中婴孩的啼哭骤歇。重瞳深处青芒暴涨,两道凝若实质的眸光撞上青铜匕——星砂匕身突现蛛网裂痕,裂痕间渗出的竟是药王谷血杏的浆液!
"这一匕..."林清羽的独臂已探入青玉台。五指触及熔岩螭卵的瞬间,十万道星砂针轨自卵壳裂纹逆射而出——每道针轨末端竟系着九州百姓的命门穴!
"呃!"三百里外城镇中,老妪正纳鞋底的手忽僵,命门穴金针离体倒飞。青玉台上初代残影的匕势骤变,星砂凝成的匕锋突然延展为脐带,脐带末端赫然缠着林清羽当年崩断的七星针尾!
焚蛊诀在脐下朱砂痕炸鸣。林清羽旋身踏着针轨腾挪,脊背金蕊离体熔成青鳞盾:"萧砚,断脉!"
盾面触及脐带的刹那,岩浆深处突浮龟甲残片——甲上"大医精诚"的流云纹遇血显形,纹路竟与初代匕尖的星砂轨迹首尾相衔!
"阿姐的龟甲...早入此局!"
初代残音裹着熔岩翻涌。脐带突然暴涨,缠住林清羽新生右臂。带内星砂逆流,砂粒中浮出惊世闭环:当年剜心台初代刻下"大医精诚"时,甲片沾的竟是三百年后林清羽的脐血!
千钧一发之际,婴孩掌心七星针尖突放血光。光芒穿透脐带,带髓内浮出十万救赎记忆:瘟疫村孙儿怀中的解毒草抽出新芽,叶脉延展为渡世针谱;药王谷血杏根须穿刺的岩缝里,渗出她前世滴落的仁心露!
"刺向自己——破茧!"
婴孩口吐初代遗音。林清羽独臂贯向青鳞盾,盾面"精诚"二字突生倒刺——刺尖引动脊背三百针孔,孔内青露凝成离火焚髓针,针阵直刺自身脐下朱砂痕!
针尖触及朱砂的刹那,螭卵轰然炸裂。卵壳碎片中升起初代指骨,骨上缠绕的脐带突化青露舟——舟舷"刺世天罡"的铭文遇火重生,逆转为"烬舟照影"的远古图腾!
初代残影在离火中褪尽星砂。青铜匕熔为流金漫向青露舟,舟身触及岩浆的瞬间,九州地脉之气倒卷——三百城镇命门穴涌出的青露金针尽归舟底,在熔岩上拼出《灵枢经》终章:
焚骨作舟非绝路
烬影照海即长生
图腾没入林清羽脊背。她怀中婴孩突然轻咳,重瞳里浮出孤坟残景:泪晶血杏的焦根处,那柄沉入地脉的青玉匕破岩而出——匕尖挑着枚搏动的露珠,珠内清晰映出药王谷地脉裂痕中,初代青玉匕正刺向熔岩深处的脐带舟!
当最后缕离火散入海风,林清羽脐下朱砂痕已成青痣。抚过婴孩胎发时,西方忽传惊雷——青玉台崩塌处升起株血杏苗,苗梢垂落的浆露里,初代残影捏着半枚七星针尾,正缓缓刺向星砂凝成的螭卵虚影。而卵影核心,赫然浮着她与婴孩的双生脐血印记…
针尾刺破卵影的刹那,九州山河齐喑。林清羽脊背青鳞盾纹突生灼痕——痕路延展为三百里海岸线,而潮汐尽头,初代残影的匕尖已挑破虚空,星砂凝成的巨浪正扑向怀中婴孩的重瞳!浪尖倒映骇景:熔岩深处的脐带舟内,封存着她婴儿时的初啼哭声…
京城瘟疫肆虐,林清羽冒死施救。
病患临终嘶吼:“这不是天灾,是有人下毒!”
她潜入禁地,发现瘟疫竟是自己师门失传的绝学“阎罗引”。
更可怕的是,敌人正将其改良成兵器“天罡煞”。
翻看日志时,熟悉的字迹令她如遭雷击。
——署名竟是养育她二十年的恩师。
黑暗里响起十年未闻的声音:
“羽儿,你终于来了。”
雨,倾盆如注,鞭子般抽打着破庙摇摇欲坠的门板。狂风卷着水汽撞进来,撞得神龛上残存半截的泥胎神像都似乎在瑟瑟发抖。潮湿腐朽的霉味混杂着一种更令人心悸的甜腥气,沉甸甸地压在肺腑之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浑浊的泥浆。
破庙角落,草席铺地。七八个身影蜷缩着,在昏暗中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呻吟。有人咳得撕心裂肺,暗红的血沫溅在冰冷的青砖上,又被渗进来的雨水冲开,蜿蜒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粉红细流。死亡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一道闪电猛地撕破庙外浓墨般的夜幕,惨白的光瞬息间照亮了庙内。光芒掠过一张张蜡黄、扭曲、绝望的脸,也照亮了伫立在阴影边缘的那个女子。
林清羽一身素净的青布衣裙,早已被雨水和污迹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却挺拔的身形。她脸上蒙着一方浸过药水的白纱,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此刻沉静如水,深不见底,映着跳跃的微弱烛火,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她蹲在一个咳得几乎蜷缩成团的汉子身边。汉子喉中发出“嗬嗬”的怪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风箱在拉扯,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腥气,眼白已经翻了上去,瞳孔涣散,生命正飞速地从这具躯壳里流逝。
“按住他!”林清羽的声音穿透雨幕和呻吟,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守在汉子旁边的同伴耳中。那同伴是个满面风霜的农妇,双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压住汉子剧烈抽搐的手臂和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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