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野麦叶尖时，马龙正用磨尖的兽骨棒开挖灌溉渠。阿灰蹲在田埂上，狗爪子扒拉着湿润的黑土，突然刨出个蚯蚓洞，吓得长条生物扭着身子钻进更深的泥层。"别捣乱，"他头也不抬地用骨棒敲打渠壁，"再挖塌了晚上没粥喝。"
渠水在五十步外的小溪里哗哗流淌，可地势偏高，怎么也引不过来。他抹了把汗，盯着溪水流过的鹅卵石堆，突然想起昨天暴雨时，雨水总能沿着最刁钻的石缝钻进树洞——或许水流也有自己的"脾气"？他试着搬开一块三角形的石头，溪水竟听话地拐了个弯，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阿灰的鼻子。
"汪！"狗儿甩头时，水珠正巧落进新挖的渠口，顺着泥沟滚了两圈。马龙心里一动，又搬开几块石头，溪水像被牵着的小羊，乖乖流进了渠道。"嘿，有点门道！"他蹲下身，指尖划过渠底的湿泥，发现自己总能预判水流的下一个转弯点，就像知道水要往哪儿走似的。
第一节：石头迷宫与狗刨水渠
阿灰见主人玩石头玩得入神，也叼来块扁平的石板往渠里塞。"放错地方了！"马龙把石板挪到上游，水流碰到石板立刻分成两股，绕过障碍后又在下游汇合，刚好填满渠里最浅的坑。狗儿歪着脑袋看，尾巴突然扫过渠边的灌木丛，震落的叶子飘进水里，竟被水流精准地推到渠外，像有人专门清淤。
"你这狗爪子比锄头还管用。"他笑着拍拍阿灰的背，转身去搬更大的石头。刚挪动一块半人高的卵石，溪水突然加速，在渠里打起转来，差点把他的骨棒冲走。阿灰趁机跳进渠里踩水，狗爪子搅起的漩涡让水流拐了个漂亮的S弯，正好绕过根系发达的榕树根。
最逗的是午饭时分，马龙啃着烤竹鸡，阿灰却把骨头叼到渠边当坝。水流碰到骨头堆，竟自己堆起个小沙堤，把骨头牢牢固定住。"行啊你，都会修水坝了。"他把最后一口鸡肉喂给狗儿，发现渠水不知何时变得清澈见底，连水底的细沙都在跟着水流轻轻晃动。
第二节：暴雨预警与泥渠自救
午后乌云压顶时，马龙正用藤蔓加固渠壁。阿灰突然对着上游狂吠，狗鼻子使劲嗅着空气——这是暴雨来临的信号。他赶紧在渠口挖了个沉淀池，刚垒好石块，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溪水瞬间涨高，却被沉淀池拦住，泥沙沉底，清水缓缓流进灌溉渠。
"好险！"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见阿灰在沉淀池边扒拉，竟挖出个排水孔，让多余的水顺着孔流到下游的沼泽地。更神奇的是，暴雨中渠壁竟没被冲垮，原来他上午随手埋下的树枝，此刻正像钢筋般撑着湿泥，水流碰到树枝就会自动减速，乖乖沿着渠道走。
雨停后，他发现渠里的水洼里游着几条小鱼，大概是暴雨时从上游冲下来的。阿灰兴奋地伸爪子去捞，结果把小鱼赶到了渠尾的深水潭，那里刚好有个天然的石窝，成了小鱼的新家。"这下不光能浇地，还能养鱼了。"他笑着摇头，感觉这灌溉渠越修越像模像样。
第三节：野麦喝饱与狗尾巴抽水机
三天后野麦抽穗时，马龙发现自己越来越懂水流。他只要蹲在渠边，就能看出哪里的泥层该挖深，哪里该留个小坡让水流减速。有次渠水被落叶堵住，他不用扒开树叶，只要在下游轻轻搅动水面，上游的落叶就会自己顺着水流漂出来，像被无形的手捞走。
阿灰则发明了"狗尾巴抽水机"——它站在渠边甩尾巴，水花溅到缺水的麦田里，竟比用葫芦浇水还均匀。有回它甩得太用力，把自己甩进了渠里，却意外用爪子扒开了渠底的暗缝，让更多地下水冒了出来，把整片麦田浇了个透。
最温馨的是黄昏时分，夕阳把渠水染成金红色，马龙和阿灰坐在渠边看水流。狗儿把下巴搁在渠沿上，尾巴在水里轻轻摇晃，水流就顺着尾巴的方向慢慢淌，像在给狗尾巴洗澡。他突然觉得，这不是什么超能力，只是和自然处久了，慢慢懂得了水流的心思。
第四节：意外收获与泥渠夜市
秋收前的某个清晨，马龙发现渠边的石缝里长出了野芹。他想起前几天阿灰在这里蹭过带种子的狗毛，大概是水流把种子冲到了湿润的石缝里。更惊喜的是，渠尾的深水潭里，几条小鱼长成了巴掌大的肥鱼，晚上就成了鲜美的鱼汤。
阿灰对鱼汤贡献巨大——它趴在潭边装睡，等鱼游过来时突然伸爪子一捞，竟真抓住了一条。"你这是守株待兔啊。"马龙笑着刮鱼鳞，发现鱼肚子里全是水草和小螺，看来这灌溉渠已经成了个小小的生态系统。
夜晚来临时，渠边的萤火虫会落在水面上，跟着水流漂来漂去，像一盏盏流动的小灯笼。阿灰追着萤火虫跑，尾巴扫过水面时，惊起的水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把星星。马龙靠在渠边，听着潺潺的水声和阿灰的呼噜声，觉得这样的生存日子，比什么超能力都来得实在。
第五节：冬储水与狗窝水渠
寒潮来临前，马龙开始囤积水。他在渠尾挖了个更深的储水池，用石块砌成圆形，像个天然的大浴缸。阿灰每天都要跳进去扑腾，把水溅得到处都是，却意外帮他夯实了池壁的泥土。等储满水时，池面结了层薄冰，阿灰就在冰面上打滑，逗得他哈哈大笑。
最聪明的是阿灰的"狗窝水渠"——它把自己的窝挖在储水池旁边，偷偷刨了条小水沟，让温水慢慢渗进狗窝。马龙发现时，狗窝里的草垫都是湿润的，却一点不冷，原来渗水的湿气形成了天然的保温层。"你这狗脑子怎么想出来的？"他摸着阿灰的头，狗儿得意地摇尾巴，把水沟里的水溅到他裤腿上。
冬天来临时，灌溉渠成了最好的伙伴。储水池的水足够麦田过冬，而渠边的石缝里，居然冒出了几株耐寒的青菜，大概是春天的种子被水流藏在了这里。马龙看着绿油油的菜叶，又看看在储水池冰面上蹦跳的阿灰，突然觉得，所谓生存，不过是跟着水流走，跟着狗儿笑，日子就这么慢慢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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