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指尖星火】
晨雾像被火烤化的黄油,粘稠地裹着银矿洞口的钟乳石,每滴雾珠都凝着昨夜篝火的余温。马龙是被鼻尖突然凑近的焦味呛醒的,睁开眼就看见阿灰蹲在面前,嘴里叼着半块边缘卷缩的桦树皮——树皮内侧烤出蜂窝状的焦孔,炭灰扑簌簌落在狗鼻子上,堆成两小撮黑灰,活像戴了副歪歪扭扭的煤烟面具。
"走开......"他沙哑着嗓子挥手,掌心刚抬起,石坑里的篝火残烬突然爆出一串火星。那火星竟如被线牵引般,在他指缝间凝成一缕扭曲的火苗,红得像深秋的枫叶,却带着灼人的麻痒感。"嘶——"他猛地甩手,火苗碎成星子,有几颗溅在阿灰蓬松的颈毛上,瞬间将灰毛燎出几簇焦卷的毛球。
灰毛野狗"嗷呜"一声蹦到洞壁边,甩着尾巴去追跳跃的火星,却把石坑边缘的炭灰踩得簌簌掉落。马龙盯着自己的掌心发愣——当手掌离余烬不足三寸时,散乱的火苗竟能聚成巴掌大的盾牌形状,边缘的火舌如流苏般上下颤动,映得掌纹里的细灰都泛起红光。这突如其来的灼烫感像条小蛇,顺着腕骨爬进血管,让他想起去年冬天被烙铁烫到的滋味。
他试探着再次将掌心覆向余烬,火苗果然又听话地聚成盾牌,只是这一次,火焰边缘竟隐隐透出蓝紫色的微光。阿灰好奇地凑过来,湿乎乎的鼻子差点碰到火焰,被他及时推开:"笨狗!想把鼻子烤焦吗?"狗儿委屈地呜咽一声,甩了甩脑袋,耳朵上沾着的炭灰纷纷扬扬落下,掉在火堆里发出"噼啪"轻响。
【巳时·狼踪初现】
日头爬过东麓山脊时,洞口冰棱滴下的水珠子砸在残火上,发出密集的"滋滋"声,像有人在火里撒了把盐。阿灰突然竖起耳朵,毛茸茸的尖耳朵如雷达般转向西北方,颈毛根根倒竖,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呜呜"声,尾巴紧紧夹在腿间。
远处山谷传来第一声狼嚎,像生锈的刀刮过铁锅,在岩壁间撞出重叠的回声。马龙攥紧石斧凑到洞口,只见融雪的泥地上蜿蜒着一串爪印——前掌印比阿灰的脑袋还大,趾间拖出的划痕里凝着未干的血痂,显然狼群刚啃过冻尸。他数着爪印的间隔,心跳渐渐加速:至少七只成年狼,正顺着风向,以小跑的速度逼近,爪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预示着它们已嗅到营地的气息。
【燃料困局·蝙蝠粪的秘火】
他翻遍营地角落,最后一根油脂松木早被昨晚的篝火啃得只剩白茬,树桩上凝结的透明松脂冻成琥珀状,用石斧敲下时碎成齑粉。阿灰却在岩缝里刨出一团干苔藓,苔藓根部还缠着半根鱼肋骨,燃烧时冒出的白烟带着腥气,火苗稀疏得像老山羊的胡须,刚用掌心聚成火墙雏形,就被风一吹散成几点火星。
"蠢货!"马龙踢了踢阿灰的屁股,却踢到一堆硬邦邦的东西——洞穴深处的石缝里,堆积着半人高的蝙蝠粪,干燥的颗粒状粪块像被炒过的咖啡豆。他捏起一把撒在残火上,火焰"轰"地腾起蓝紫色光浪,温度陡升,烤得他脸颊生疼,连眉毛都感到灼热。更神奇的是,当掌心覆上这团蓝火时,火苗竟听话地聚成带尖刺的屏障,每道火舌都像淬了毒的蛇信,边缘噼啪爆响着火星,仿佛火焰本身拥有了生命。
阿灰被这诡异的蓝火吓得连退三步,狗爪子刨出的粪粒溅进火焰,爆出的火星如紫水晶般窜向洞顶,把钟乳石的尖端染成淡紫色,像挂了串发光的葡萄。马龙注意到,当火焰塑形时,掌心的灼烫感不再是刺痛,而是一种温热的脉动,仿佛火焰与他的心跳产生了某种共鸣。
【申时·火墙初筑】
夕阳把山谷染成血红色时,马龙已用石块在洞口堆出半人高的矮墙。他将干燥的蝙蝠粪与松针铺在墙后,形成一条宽一米的燃料带,每撒下一把粪粒,都能听见细微的爆裂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擂鼓。当掌心覆上篝火时,蓝紫色的火苗如活物般顺着石缝攀爬,逐渐聚成一道五米长、一米五高的火墙。
火苗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幽光,每道火舌都拧着劲向上窜,像无数条小蛇在舔舐空气,发出"噼啪噼啪"的爆响。热浪扑面而来,烤得马龙脸颊发烫,兽皮背心的边缘甚至开始冒烟。阿灰蹲在墙后,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把蝙蝠粪粒刨得四处飞溅,狗眼里跳动着蓝紫色的火焰倒影,尾巴却卷成紧实的麻花状,毛尖还在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恐惧与兴奋。
远处的狼嚎突然停了。七双幽绿色的眼睛在百米外的暮色中亮起,像七盏鬼火在荒草间浮动。头狼站在最前方,肩高近三尺,颈毛耸立如钢针,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狼牙在余晖中闪着冷光,滴在地上的唾液瞬间冻成白色冰晶。狼群呈扇形散开,默契地拉开距离,显然是准备发动围攻。
【酉时·狼口夺火】
【第一次冲击·火矛破袭】
三只狼突然从左侧猛撞石墙,石块被撞得簌簌掉落,烟尘弥漫。马龙感觉掌心发烫,猛地将手向右横扫,火墙右侧的火苗轰然暴涨,凝结成三道手腕粗的火矛,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绕到右侧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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