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陈松成看着桌上的奏折陷入了沉思。一边是都察院右都御史范逸的奏折,弹劾平王陈松泉拥兵自重藐视皇权,理当革其皇籍,杀之以正纲常,扬皇威;一边是幽州猎风来报,北燕在边境线秘密进行军演,恐生战事,请求平王重返边境,整军备战。
两封截然不同的奏折指向了同一个人,平王陈松泉,对于这个自他登基以来就一直围绕着他的名字,陈松成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他手握重兵,在军中的威望一直要强过自己,况且北疆暂时也找不到能代替他的人选。陈松泉若是有异心,自己这个皇帝还真不敢说稳操胜券。平王,是晋皇必须解决的存在。但对于陈松成来说,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弟弟。尽管在时间和皇权的腐蚀下,这份兄弟情还能坚持多久,也只有陈松成自己知道了。
“闭门半月称病不出,朕不想去担心你都难啊!”陈松成把密报点燃,看着飞舞的火星喃喃道。“来人。”
“奴才在。”晋皇的贴身太监安和快步走到陈松成身边,俯身听候。
“明日到平王府传朕口谕‘平王为国尽心尽力,朕理当体恤,若病情未愈,太后生辰不必亲至。’”
此时的徐新秋在盯着刘淑窈发呆。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是不经意的擦肩而过。她只是礼节性的屈身行礼,徐新秋也是浅浅的点点头。之后虽偶有相遇,但从未感觉刘淑窈有今天这样惊艳。尽管她一直如此,不施粉黛,衣着朴素。
回忆中,陈松泉似乎很少与她一同出行,一是陈松泉性格使然,与其同王妃一起,不如带个副将省心;二时那些夫人小姐们似乎并不待见这位平王妃。刘淑窈的出身说好听点点头贫寒,直白点就是战俘。更何况陈松泉从未表现出对王妃的宠爱,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个“侧”王妃有名无实,让刘淑窈和陈松泉一样,是权贵中的异类。
也许是见色起意,也许是出于对她的同情,徐新秋觉得带着她去好像没什么不妥
“额,太后生辰……”
“王爷放心,”刘淑窈微微一笑,轻声道:“贺礼早已备好,待明日王爷过目后,若是觉得不合适,妾身立刻去换。”
“不用不…咳,不必,这些事本王向来不懂,交给你办我放心。本王的意思是,后日你与本王同去。”
徐新秋明显感觉到刘淑窈的身形顿了一下,又在瞬间恢复正常。
“若是王爷的意思,妾身必当相随。”说罢便向徐新秋递出一个复杂的微笑。
次日清晨,院子里的徐新秋完成了今日份的“每日复健”。来到这里的第四天,徐新秋便认识到,自己短期内的首要任务是恢复这具身体原有的力量。靠着肌肉记忆和陈松泉的回忆,徐新秋开始了“每日复健”计划,即使没有陈松泉天才般的军事水平,至少在个人武艺上要达标。徐新秋不禁感叹生存的压力比任何鸡汤都有用,原来连早八都不愿意上的人现在起的比鸡都早。毕竟等鸡鸣的时候就要陪着八百王府亲兵去进行第二波训练了。虽然现在对外宣称身体抱恙,但这半个月以来亲兵晨练的时候徐新秋都会去露个脸。王府内部必须稳固,安内永远都是对外的第一步。这是徐新秋的第二目标。
晨练结束,一直候在训练场外的刘淑窈才缓步走到徐新秋身边,轻声道“王爷,太后的寿礼已经备好,请。”
聆听着初秋清晨的宁静,阳光透过绿荫,星星点点的洒在脸上,徐新秋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曾经向往的生活就是这般宁静安然。但当它真的成为现实,却发现自己喜欢的不过是想象中的美好,而它真正的模样未必能被自己接受。
刘淑窈的小院藏在花园的一角,就像她本人那样与世无争但又和谐的存在于这个世上。她生活朴素,看不出王妃的样子,虽然陈松泉的态度占据了主要原因,但徐新秋认为就算陈松泉对她恩宠至极,想必她也会如此平淡吧。
寿礼是一件初看朴素至极的青色花瓶,但细看之下却发现它竟藏着一幅天然的山水画,如神迹般几不可闻的印在瓶身上。“真不愧是她选的礼物。”徐新秋暗自赞叹不已。
“王爷,如何?”
“太棒了!我有点不舍得送出,怎么办?”徐新秋脱口而出,愣了一下才在刘淑窈疑惑的眼神中察觉出自己的失态。
“咳咳咳…本王的意思是你准备的很好。”徐新秋尴尬道,他现在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好在刘淑窈也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深究。
徐新秋正不知所措间,门外的丫鬟敲了敲门,说道:“王爷,乐将军求见。”
徐新秋看了刘淑窈一眼,后者屈膝行礼,便退至桌旁,不再言语。
乐贯溪是陈松泉身边的老人了,自陈松泉领兵以来便一直做他的副将,很多时候都是他跟着陈松泉出席一些重要场合。乐贯溪虽是军旅出身,却心细如丝、能言善辩,是为数不多值得信赖的人中能放心交代任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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