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捕风楼依旧灯火通明,但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则是早早的打道回府。不出言旭所料,第一天的工作完全进行不下去。
除了把脑袋绑在腰上的天鉴司官员,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不添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最严重的是言旭手下的一个公子哥和天鉴司的人起了冲突,说天鉴司这些废物耽误了他逛窑子,结果被人打了个半死,言旭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人,没有造成大型冲突。言旭从下午忙到现在才把被打的公子哥的家里人请了回去。
“老师这是要断天鉴司的活路啊。事情牵扯到北燕密探本就不好查,再有这些人碍手碍脚,七天时间除非有人跳出来承认,否则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言旭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眉头紧锁。
“大人,”天鉴司的小门童跑了过来。“外面有个孙梁大人想要见您。”
“孙梁?请他进来。”
不多时,风尘仆仆多孙梁一屁股坐在言旭对面的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份卷宗,气喘吁吁的对言旭说:“贡品案有结果了,你自己看看!”
“真的!太好了!”看到孙梁带来的卷宗,言旭兴奋至极:“这样就有突破口了,不至于……什么?因为车夫见财起意?就一车土他见什么财!老孙,真就这样,这,结案了?”
孙梁点点头,表情凝重:“没错,你的推理没有问题,他承认自己经过了王家珠宝行附近。但是他说自己没见过这样任何人从上车,因为他老婆也在车上,没见过任何人。”
“不可能!他又不傻,为什么偷贡品,偷完还站出来认罪?”言旭一脸不可置信,现在那两杀手一个当场死亡,另一个在运送的路上死了,唯一的犯人就是平王说的那个小二,可是今天天鉴司的人把流梦阁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平王遇刺案只剩下这一个突破口了,现在居然以一种扯谎的方式结案了!
言旭顿感无力,瘫倒在椅子上,孙梁安慰道:“我感觉没那么简单,前日贡品丢失,昨天平王遇刺把线索引向贡品,今天中午就有人出来认罪,就像是预谋好的一样。”
“不对,痕迹太重了,并且为什么要用贡品?明明有更隐秘的方式,却偏偏选了最容易出问题的方式?”言旭反驳道。
“如果红土只是幌子呢?说不定是为了隐藏什么……”孙梁喃喃自语。
“那辆车在哪,我要看看。”言旭听着孙梁的话,似乎感到抓到了什么东西,但又不能确定。
“行,那辆马车就停在都察院后院里,等明天开门了我带你进去。”
深夜,一道人影潜进了都察院后院,在马车上摸索着什么,随后隐入黑暗。
第二天清晨,孙梁带着言旭来到都察院后院,没想到已经有人在这里了。于烈,宁海公的大管家。“哎呦,这不是小言公子吗,您不是在忙平王殿下遇刺一案吗,怎么跑到这来了?”见到言旭,于烈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这架马车在平王殿下遇刺时也在流梦阁附近,我担心这两个案子有什么关联。”言旭也笑的极为和善,问道:“倒是于管家为什么到这来了?”
“呵呵呵,本来啊,这车红土本来是我们家老夫人要的,这两天她正生气呢,这不,听说找到了,一大早就让我过来,小言公子,您先忙。”
言旭点点头,掀开了蒙着马车的白布。这架马车上只是简单的摆着几筐川地红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土被人翻过,又把它回归原样。走的很匆忙,衣服的一角被蹭了下来,不过为什么会在这里。”言旭捏住本不应该出现在土里的衣服碎片,向外一拉,整个筐子倒了下来,里面是被红土填满七窍的尸体。
言旭愣住了,从一旁赶来的的孙梁和于烈也被这一幕震惊。“这,这,这……”于烈直接瘫坐在地上指着尸体,连话都要说不清楚。孙梁的脸色也极度难看,对着还在发呆的言旭说:“这就是那个车夫。”
言旭转头看向地上的于烈,只见他摆着手,慌乱道:“不是我,不是我啊,我刚到,不信,不信你去问问都察院的人,真不是我啊!”言旭点点头,没有在理会他。
“怎么办?”孙梁担忧道。“送到仵作那里吧。”言旭神色凝重,平王这个案子,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明争暗斗。
今天的徐新秋心情格外美丽,若是被言旭看到现在的徐新秋估计会破口大骂,自己为了他这点破事费尽心力,他却在这享受生活。
昨天晚上,徐新秋以不放心青子和自己的王妃在一起为由,在刘淑窈这里睡下。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个和刘淑窈共度的夜晚,美中不足的是青子占据了刘淑窈床位的另一半。
徐新秋喝着茶,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在一旁梳妆打扮,徐新秋下定决心要生个女儿,但不能是青子这样的假小子,一定要是个暖心的小棉袄。
不多时,刘淑窈带着略显扭捏的青子坐在桌旁,三个人如同一家人一样和谐的吃早饭。早饭过后,徐新秋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青子,威胁道:“衣服也换了,觉也睡了,饭也吃了,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谁家这样对俘虏?告诉我雁斋到底是什么,要不然不让你吃午饭!”
青子则根本不理会徐新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姐姐,他欺负我~”徐新秋一阵肉麻,而刘淑窈却轻轻的说道:“她还是个孩子,温柔一点。”
“对,对,姐姐都这么说了,快点放开我!”
徐新秋无奈的松开手,青子则一溜烟跑到刘淑窈身后,冲着徐新秋做鬼脸。“其实关于雁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青子在内心挣扎了几下,缓缓道:“我只知道雁斋是个很厉害的江湖门派,斋主他喜欢摆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他我就不清楚了。我这次出来还是长安哥哥带我出来的,我自己根本找不到。”
“长安哥哥?是那个书生?”
“不是的,那个人和把你叫上楼的人只是雁斋的门徒,长安哥哥那天根本不在流梦阁,他只告诉我如果刺杀失败,就让我跟踪你,找机会下手。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北燕密探呢?你们怎么和他们搞上关系的?”徐新秋问道:“那个袋子我绝不会看错,他就是北燕甲级密探。”
“不是的,”青子摇摇头,缓缓道:“那人是你们一个大人找人假扮的,是他自己找到长安哥哥要与雁斋合作,至于内容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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