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这片黑暗本身一般悄无声息。乐贯溪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就连陈松泉那强大的预警系统也对他毫无反应。徐新秋心里很清楚,这是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刻。
“你就是李长安吧。”徐新秋沉声道。
“不错,在下姓李,名长安,师出雁斋。我家小师妹受平王殿下照顾了,李某在这先替青子谢过殿下不杀之恩。”李长安对着徐新秋隔空抱了抱拳,他那俊朗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心弦。
“李公子当真是风华绝代,不过本王想知道,本王从未涉足江湖,雁斋为什么要杀我?”
李长安笑了笑,朗声道:“斋主的意思,也是先皇的遗诏。不过殿下也没必要知道。”随后李长安纵身一跃,双指成剑直取徐新秋。
“怎么反派都喜欢当谜语人?”徐新秋暗自吐槽,同时抓起乐贯溪向身后一扔,右手成拳直面李长安的指刺。
猛烈的拳风先一步抵达李长安身边,他却借着风在空中旋转,白衣翻飞挡住了徐新秋的视线。见状,徐新秋双手抓住白衣轻轻用力,那在夜空中犹如白鸽的衣服便被撕成两半,却不见李长安身影。
这时如针刺般的感觉自身后传来,是陈松泉的杀意感知!徐新秋立即纵身跃起,躲开了李长安自死角刺出的一剑。
“不错嘛,你比我想象的要好。”李长安转过身来,手上那把不知从何而来的长剑再度泛起寒光,以一种鬼魅般的姿态闪过,霎时徐新秋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下一剑会在哪呢?”
徐新秋感觉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玩味。徐新秋慢慢吐出身体里的浊气,精神高度集中,以如黑夜中的流星,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飞跃到李长安身前,挥出这无限接近陈松泉本人的一拳。
李长安没有料到徐新秋会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但他并没有退缩或躲避,相反,他决定正面迎接这一击。他想要亲自感受一下这位平王殿下究竟有多厉害。
一道明亮的剑光划过,瞬间在徐新秋的身上留下了明显的伤痕。这伤口并未撼动徐新秋分毫。紧接着,徐新秋的拳头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在了李长安的长剑剑身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李长安被硬生生地震飞,足有数丈之远。他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房顶上的瓦片纷纷破碎,化为无数碎石四处飞溅。李长安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以免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他紧紧握住手中那把由陨铁打造而成的长剑,剑身不停地颤抖着,发出阵阵嗡鸣声。
不等他反应过来,徐新秋瞬间跟进,几乎是贴身轰出右拳,拳风凌厉,带着阵阵寒气。
李长安侧身躲过这一拳,同时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向徐新秋在他左身侧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徐新秋闷哼一声,强忍着剧痛,左手握拳挥出,带起一阵风声。
李长安向前俯身,堪堪躲过这一拳,但还是被徐新秋左拳扫过,后背传来一阵刺痛。
他吐出一口鲜血,手中长剑却没有停下,继续向上奋力一挑。
徐新秋胸口又是一道见骨的伤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徐新秋宛如疯魔般不顾一切,跟李长安以伤换伤,李长安知道这样打下去自己不可能赢,决定放手一搏。
李长安身形暴退,速度快到极致,已然跃向空中,手中长剑横于胸前,闭目养神。刹那间世界仿佛都被冻结了一样,万物皆静,唯有李长安屹立于天地之间,成为唯一的动点。他周身散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气息,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又超脱于世界之外。
下一刻,李长安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他双手握住剑柄,奋力挥出,一道凌厉的剑光如惊雷般绽放开来,恍惚间照亮了整个天空。这道剑光撕裂划过虚空,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直直地劈向徐新秋。
此刻徐新秋的目光中只剩下了那煌煌一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一剑所占据。他干脆闭上眼,不去想李长安那一剑,他强行按下所有的念头,宛若心如止水。不带任何情绪的挥出一拳,去与那惊天一剑争锋。
忽然,徐新秋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动了,那股力量如洪水般冲刷着他的身体,身体的每一寸骨骼,经络,肌肉都像久旱逢甘霖般爆发出徐新秋不曾感受过的力量,也让那平平无奇的一拳威力愈盛。
当徐新秋回过神来时,自己躺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疲惫感,可在身体里那股力量的冲刷下疲惫感正在减弱,徐新秋恢复了些许精神,陈松泉的身体已然有似乎无穷的力量,正当徐新秋想要站起来时,体内的那股力量却如潮水般褪去,汇聚于丹田。当徐新秋尝试去调动这股力量时,丹田却如死水般静止不动。
李长安拄着剑,一步步走到徐新秋身前,艰难的说道:“果然,你的内力依然被斋主镇压着。”李长安俯下身来,用玻璃瓶装了些许陈松泉的血液。
“我改主意了,你得活下去……”李长安后面说的什么徐新秋就不知道了。当他醒来时是李重二和乐贯溪扛着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你死哪去了?老子差点被杀了!”徐新秋对着乐贯溪骂道。
“属下该死,本以为这种货色殿下很轻松就能把他制服,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功力。”乐贯溪懊悔道。“属下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属下在平原伯的书房里找到了他和雁斋来往的书信。”
“那老东西就坐在书房里,你怎么翻的?”
“那人是替身!属下把他打晕后才发现他根本不是平原伯,属下曾见过平原伯,绝不会认错,此人与平原伯只有六七分相像,真正的平原伯根部不在府上。他被雁斋的人送出了京城,信上说接头地点在京郊的徐家镇。不过日期有三四天了,可能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找!明天先找人去那个徐家镇看看。”
“属下明白。不过还有一封信是被烧过后的残骸,只能开出来一个人的名字,郑少臣,宁海公郑远光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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