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定了。朕也有些乏了,都先退下吧。”陈松成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走回座位坐下。随着这句话说完,大臣们纷纷跪地,高呼万岁。结束了这场对于徐新秋来说彻头彻尾的闹剧
当他回过神来时,徐新秋发现大臣们已经自动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列,原本和谐的氛围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股熟悉的对立感和火药味。显然,为了把自己骗回北疆,这群人在陈松成的带领下给自己演了出好戏。徐新秋心里暗暗咒骂道:“该死的,这些人都是影帝吗?”
愤怒归愤怒,徐新秋也再一次认清了自己在京城官场的情况,那就是狗都不理。秦党和勋贵集团能够放下成见,除了陈松成的导演外,对自己的厌恶恐怕也有不小的占比。
对秦川那些读书人来说,自己是皇帝最大的威胁,对那些货与帝王家的读书人来说,骂自己就是最快的出路。陈松泉这三个字恐怕百年之后也就是个乱臣贼子的地位。
郑远光那边更不用说了,自己夺走了勋贵集团最大的利益——兵权。陈松泉又不肯与他们结盟,那必然将自己视作障碍。
正当徐新秋准备离开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殿下请留步。”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安和。只见安和恭敬地说道:“陛下有话要对您说,请跟我来。”
徐新秋心中暗自嘀咕,不明白陈松成为何要单独留下自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跟着安和走进了御书房。刚才还很明亮的御书房内被遮上了一层薄纱,让整个房间显得有些阴森。徐新秋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翻涌的情绪,然后走到陈松成面前,静静地等待着。
“坐。”陈松成没有看徐新秋他的目光一直在桌子上的奏折上,只是指了指刚才徐新秋坐过的椅子淡淡的说道。徐新秋看了看紧挨着陈松成的座位,沉默了几秒钟,才硬着头皮走到陈松成身边,正要坐下时一个小太监从陈松成背后的里屋跑了过来,搬起椅子把它放到了陈松成对面,然后对着一脸尴尬的徐新秋说道:“殿下,请。”
徐新秋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依旧在看奏折的陈松成,缓缓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他坐下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陈松成。
这时,那股强烈的危机感逐渐消退,让徐新秋稍稍松了口气。这种感觉就像面对北燕密探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上茶。”陈松成话音刚落,刚才的小太监端来一碗茶,恭敬地递给徐新秋,然后静静的回到里屋。徐新秋接过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陈松成在看奏折,徐新秋则看着陈松成。两人一言不发,御书房里安静的有些诡异。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徐新秋的思绪无端地飘回到了陈松泉的少年时代,那时他们还年少,充满活力,而现在却已经物是人非。曾经的陈松成,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都能穿透他的心灵。然而,如今的他变得冷漠无情,让人难以捉摸。
那时候,陈松泉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没有那么冷冰冰的他们兄弟三人一起在皇宫中度过了许多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们上蹿下跳,调皮捣蛋,惹出了不少麻烦,但却乐此不疲。那段时光,是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直到当陈松泉踏上战场后,他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年都回京城,而是全身心投入到战争中。渐渐的他陈松成和陈松霖之间多少产生了隔阂。
后来陈松泉成了平王,陈松霖也当上了皇帝,两个人之间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听说你去黑狱了?”陈松成合上奏折,揉了揉眼睛,疲惫的说道。
“没错。”徐新秋点点头,缓缓道:“北燕既然能把人救走,那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我感觉有问题。”
“救走那个是北燕国师的弟弟。”陈松成靠在靠背上,声音中充满了疲惫感。“高家被灭过门,就他们两兄弟活了下来,自然是要保住的。”
陈松成第一次看向了徐新秋,与他脸上的疲惫不同,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审讯的味道:“我想知道你见过凤凰根了吗?”
“凤凰根?”徐新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那铁门后的东西。“没有,程指挥可以作证。”
陈松成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徐新秋。良久,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也好,那东西不是什么善物。”
说罢陈松成站了起来,走到徐新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上次母后生辰本就是形式,还被那些人搅和了。咱们一家也很近没在一起吃顿饭了。”
徐新秋愣住了,看着满脸笑意的陈松成,恍惚间回到了年少时。
燕州,大雪刚过,郑少臣裹着厚厚的大衣,站在城外的雪地里,眺望着远方。在他身后,是被士兵团团围住的高懿三人。冯岭章和杜城宗把高懿护在中间,冷眼看着不远处的郑少臣。
“别那么紧张。”郑少臣回头看了眼三人,指了指远处的雪地:“那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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