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这天清晨,尽管新春佳节的喜庆气氛仍如余音绕梁般萦绕在大街小巷,但人们的日常生活已然逐渐步入正常轨道。
此时,夜色依旧深沉,黎明的曙光尚未穿透那层厚重的黑暗帷幕。然而,位于京城一角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酒馆却早早地打破了这份宁静,开始变得喧闹嘈杂起来。
睡眼惺忪的店小二被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嚷声硬生生地吵醒过来。他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慢悠悠地晃到了柜台前面。只见他睡眼朦胧,满脸倦意,懒洋洋地冲着那些正大声喧哗的客人们喊道:“各位客官,您们可还差了整整二十文铜钱呐。”
这一嗓子喊出去之后,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一只大手猛地拍在了柜台上。
此刻,武白圭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店小二,怒不可遏地吼道:“什么?你说啥玩意儿?”伴随着怒吼声,他迅速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柜台跟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武白圭伸手一把揪住了店小二的衣领子,稍一用力,竟然直接将其从柜台里面像拎小鸡似的给拎了出来。
“老子明明已经给了你们足足五两白银!五两啊!你这家伙居然还有脸问老子要钱?要知道,老子我一路辛辛苦苦从宁州奔波到京城,累死累活也就挣得了区区二两银子而已!你……”
“好了好了,老武,撒手!”
眼见武白圭要动手打人,王鹤翔赶紧叫上几个人把两人拉开:“行了!一路上怎么跟你说的!咱们现在在京城,客居他乡……”
“不就是不让老子发火吗!”武白圭一把甩王鹤翔,坐在椅子上喝道:“你去,你有本事,反正老子没钱了!”
王鹤翔苦笑一声,不想再去跟气头上的武白圭讲道理,转身扶起惊魂未定的小二,安慰道:“这人脑子不好用,得罪了,得罪了。”
“切,乡巴佬,赶紧给钱!”小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武白圭啐了一口痰,恶狠狠的说道:“没钱还来住什么店啊。”
“老子不把你……”武白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一旁的几个同伴拼尽全力才把他按住。
“吵什么吵!都给……本公子闭嘴!”
一声冷笑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只见酒店外站着一个衣着考究的公子哥,大冬天的拿着扇子在那里装模作样。
“聒噪!”陈松成踏入店内,一脸嫌弃的看着店小二,问到:“他欠你多少?”
“二十文……”
“就二十?”说着,陈松成举起手,对着小二的脸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陈松成便对着店外喊到:“给他一两银子,这事算完了。”
武白圭和王鹤翔的目光看向店外,只见徐新秋一脸黑线的走到小二身旁,从腰间摸出一两银子放到小二手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见到徐新秋,武白圭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徐新秋将信件送给周王之后,没成想周王也没什么头绪,无奈之下徐新秋只好离开了周王府。就在回府的路上,徐新秋碰见了正要去找他的秦川。
“陛下让我转告你,初六就出发,你准备好了吗?”秦川面色疲惫的看向徐新秋,忍不住骂道:“这个该死的狗……算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经过一番挣扎,秦川还是没骂出口。
“有计划了,秦相放心。”徐新秋微微一笑,而他的计划就是眼前酒店里的远福镖局的各位。
在醉月轩和武白圭结识后,徐新秋便向他提提出想跟着他们的队伍前往宁州。而这两天的时间,就是徐新秋和远福镖局的协商时间。
江湖路远,徐新秋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活着到达宁州,更何况还要带着陈松成。于是徐新秋将希望寄托在了远福镖局身上。就当是把陈松成当做货物,委托镖局送到宁州。
可谁都没有想到,出了皇宫,陈松成就彻底卸下了皇帝的架子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皇兄!”徐新秋趴在陈松成耳边小声道:“别出风头!”
“怎么跟你说的,现在我是白城,你是陈汪,不要叫我皇兄。”陈松成有些不满徐新秋的称呼,完全没有注意到徐新秋的意思。
“两位就是白公子和陈公子吧……”
作为整个队伍的智囊,王鹤翔也见过徐新秋几面,但这位特别的“货物”虽然徐新秋跟自己打包票不会很麻烦,但眼下这种情况,不等不让他重新思考一下。
这种性格的人,不适合走镖。
“正是在下。”陈松成合上扇子,微笑道:“钱我就帮你们付过了,就当是见面礼。咱们何时启程?”
王鹤翔看了武白圭一眼,显然是对这单声音有些不满。但武白圭似乎没那么多顾虑,大笑着走到陈松成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道:“老兄真是性情中人,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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