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辞：“……”
虽然洛亚希斯说的对，但是他们两个到底谁是主角谁是反派？
林青辞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他狠狠地踹了抓着他脚踝的洛亚希斯肩膀一脚，心累：“那我可以先杀了你。”
洛亚希斯听到林青辞的话，反而激动起来了。
洛亚希斯目光灼灼：“好啊，那我可太期待了，死在兰斯蒂亚手里，我倍感荣幸。”
那些困住他的血雾缓慢地开始融化，林青辞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回了那些雾气，血色的雾气从洛亚希斯身上飘回林青辞身边，围着林青辞转了一圈才落入他的指尖。
这熟悉的画面，让林青辞想到了之前洛亚希斯冒充他的那些管家和身边血族，然后纷纷自杀死在他面前场景。
林青辞有点恶心又非常心梗，于是没忍住又踹了洛亚希斯一脚。
“不过我想，你不会杀我的。”洛亚希斯并没有躲开林青辞的那一脚，他爬起来，那只先前被融化的手已经缓慢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林青辞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心中警铃大作，于是立马想要再次困住洛亚希斯，他指间出现一个血色的阵法，还没来得及施展脚踝就传来一阵猛烈的刺痛。
痛得林青辞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他脸色苍白，因为疼痛甚至无法站稳，在即将倒下的瞬间却被洛亚希斯抱住，然后禁锢在怀中。
洛亚希斯揽住他，拍着他的脊背，说：“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不会再疼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林青辞浑身无力，别施展什么术法或者手段困住洛亚希斯了，他现在甚至连说话都觉得费力痛苦。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想和兰斯蒂亚做个交易。”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只能用一些手段让你愿意了。”
林青辞费力吐出两个字：“……卑鄙。”
“嗯，我是卑鄙肮脏的贱种，兰斯蒂亚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洛亚希斯对他的辱骂丝毫不在意。
林青辞：“……”
好气，忽然想杀人了。
林青辞坐在了窗台上，林青辞身后是阴沉的天空和血色的蔷薇花。
往下看去是距此数十米高的土地，林青辞想要下去，却无法如愿。
“兰斯蒂亚，我到达克尼斯的第一天，就看到了你出手教训那些欺负克索里的那些血族。”
“那时候的你倚在窗台，当时我就在想，你可真是……”
天真地有些可爱。
像一只披着狼皮的羊。
又像是高悬于天边的明月，耀眼又高高在上，不染凡尘。
所以兰斯蒂亚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当时那些跪了一地的血族里面，有多少人是想要把这高高在上的明月揽入怀中的。
他们都想，但是他们都不敢。
他们都是阴暗的窥视者，永远不敢见光。
唯独洛亚希斯不一样。
林青辞闻言却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不那么高调了，他当时救人本来可以用更加低调的办法的。
早知道不那么装了，好后悔。
…………
天边乌云密布翻涌，骤然落下的雷声隐去了那暧昧的声音。
数十米高的阁楼之上，血色蔷薇盛开，一道清瘦单薄的人影无力地后仰。
纤长清瘦的五指抓着窗台的边缘，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隐隐泛白，苍白皮肤上青筋微微凸起，绷紧的手背正在细细发抖，被一旁血色的蔷薇花衬托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来。
大雨不知何时落下了，雨珠并没有落在林青辞身上，反而是避开了他。
只是窗台上的血色蔷薇却被雨珠摧残得发颤，甚至无力地垂下，艳丽的花瓣散开，随着狂风飘落。
……
鲜血顺着林青辞唇角滑落。
那不是他的血。
是洛亚希斯的。
林青辞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气一般，他靠在洛亚希斯怀里，神色愤怒，甚至带上了杀意。
衬衫领口宽松，露出一截弯月般的锁骨，锁骨下方那颗红色的小痣就像是一滴悬而未落的鲜血。
透着刺目的艳色。
“你……”林青辞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向洛亚希斯：“……你真让我恶心。”
“没关系，”洛亚希斯看着林青辞，那双幽绿色的眼眸像是雨夜来索命的恶鬼，他说：“反正在你心里，我一直很恶心。”
鲜血晕开，像是艳红的胭脂。
洛亚希斯看着他眼里的杀意和愤怒，问：“兰斯蒂亚，你恨我吗？”
林青辞冷笑了一声，神色讥讽。
洛亚希斯见状忽然俯身抱住了他，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你一直厌恶我。”
“既然无法爱我，那就恨我吧。”洛亚希斯说：“你对伊莱恩，对弗莱尔那般纵容，对那些觊觎你的血族也不起杀心。”
但好在他的主人对那些人都没有感情……
不过那个弗莱尔……
洛亚希斯说：“我知道你喜欢弗莱尔那样光明纯粹的人，可是那又怎么样？”
“哪怕你的名字，我也是沾了弗莱尔的光才知道，但那又怎样？”
洛亚希斯揽住他，棕色的长卷发散开，千丝万缕地垂落，像是一张网，他说：“你看，最终留住你的，还是我。”
“你对弗莱尔那么好，甚至告诉他你真正的名字，可是对我就不屑一顾。”
“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你的爱，所以，兰斯蒂亚，来恨我吧。”
“反正我一直是个活在恨意里的人。”
反正他就是因恨而生的。
兰斯蒂亚恨他也好。
他就当是，兰斯蒂亚在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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