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刘子业黑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仿佛暗夜中骤然划过的闪电,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猛地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劈向刘楚玉的后颈。
掌风凌厉,带着决绝与冷酷,仿佛要将所有的过往情分在这一刻彻底斩断。
刘楚玉猝不及防,只觉后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刘子业将她拥在怀里,垂头看着她娇艳的面容,黑眸里晦暗不明。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触感冰凉,仿佛在触碰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阿姐,对不起……是你逼我的。”
殿内大臣见此皆面露惊愕,连纵横杀场的沈庆之也开始不知所措。
刘子业抬起头,目光如刀般扫过殿内的朝臣与士兵。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刚从炼狱爬出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杀意与威严:“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不用朕教给你们吧!适才你们没有杀了朕,那接下来,就轮到朕杀你们了。来人!将这些逆贼统统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殿外陡然涌进大批黑衣侍卫,铠甲相互碰撞之声与纷沓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如闷雷般在殿内众人的心头炸响,令众人的心猛地一颤。
侍卫们以极快的速度将刘楚玉带来的士兵和朝臣重重围困,纷纷抽出刀剑,刹那间,寒光闪烁,整个大殿顷刻间被一股肃杀之气所笼罩,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庆之见此情形,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厉声喝道:“刘子业!你竟胆敢……”
“沈太尉想要说什么?朕有何事不敢为?”刘子业语气冰冷,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庆之神情慌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从何处知晓此事的?”
刘子业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冷笑,“这天下尽在朕的掌控之中,知晓这些事又有何难?再者,阿姐轻信碧落教之人,让他们潜入皇宫支开朕身边的亲信。”
他缓缓垂首,看向怀中的刘楚玉,神色严肃,“阿姐却不明白与虎谋皮的道理。碧落教之人岂会做无利之事。”
沈庆之面色阴沉得可怕,他沉声说道:“所以,是他们泄露了消息。”
“并非泄露,而是结盟。或许他们认为与阿姐结盟,不如与朕结盟更具价值。如今看来,确实如此。沈太尉实在不够明智,竟敢教唆阿姐谋反。”
他特意将“谋反”二字说得极重,似是有意让沈庆之听得真切。
沈庆之怒目圆睁,大吼道:“昏君!我这是在扞卫朝纲……扞卫朝纲啊!”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几名侍卫强行按倒在地。他的脸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他挣扎着抬起头,用那充满恨意的双眼死死盯着刘子业,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刘子业!你暴虐无道,天下人皆欲将你除之而后快!今日你即便一时得逞,也难逃天谴!”
刘子业冷哼一声,讥讽之意自嘴角蔓延开来,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在他眼中,眼前之人宛如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一挥,那声音冷得好似数九寒冬里的玄冰,不带一丝温度:“拖下去,赐死。”
侍卫们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将沈庆之架出殿外。
就在他的身影在殿门口消失的刹那,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寂静的空气,随后一切重归死寂。
那声惨叫,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入在场大臣们的心底,让他们周身泛起寒意。
殿内,那些参与逼宫的朝臣们也都被迅速制服。
洛秉烛等人被押到刘子业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如纸。
他们额头紧紧贴在地面,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仿佛等待命运裁决的罪人。
刘子业目光冷峻,如寒潭般的眼神扫过他们,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你们这群逆贼,竟敢图谋不轨、犯上作乱!今日,朕定要让你们清楚,背叛朕的后果!”
他再次挥手,侍卫们迅速将洛秉烛等人拖出殿外。
很快,殿外传来阵阵惨叫,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殿前的石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待一切处置妥当,偌大的大殿一片死寂,仿若一座被遗忘的坟墓。
微弱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的光影在刘子业冷峻的面容上跳动。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刘楚玉,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阿姐,你为何非要将我逼至如此绝境……”
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每一个字都似裹挟着无尽的无奈与深沉的痛苦。
他的目光在她那娇艳妩媚的脸庞上短暂停留,而后缓缓抬起头,神色冷峻,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冷声下令:“将刘楚玉关押至地牢,务必严加看守。若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领命的王公公朝身后的侍女微微使了个眼色,几名侍女赶忙上前,恭谨而小心地从刘子业怀中接过刘楚玉。
刘子业静静地目送她们离去,直至刘楚玉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但转瞬之间,便被冰冷与决绝所掩盖。
他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重新坐回龙椅,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剩余的朝臣,声音冷冽且威严:“今日之事,若有谁胆敢泄露分毫,格杀勿论!”
朝臣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心中却早已波澜壮阔,犹如惊涛拍打着海岸。
刘楚玉的意识渐渐从混沌中苏醒过来,耳边传来水滴落在地面的“滴答”声,那声音仿佛是黑暗中无形的警示,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她的神经。
她的眼皮沉重得好似被千斤巨石压着,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勉强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像是从某个狭窄的缝隙中挤进来的。
她试图动一动身体,却发现手脚被冰冷的铁链锁住,铁链与石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在空旷的地牢中回荡。
她的鼻尖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腐臭味,像是腐烂的肉混合着霉变的稻草,又夹杂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那气味浓烈得几乎让她作呕,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将这股恶臭灌入肺中。
她忍不住干咳了几声,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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