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温差仪的金属触头按在舱体表面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迅速蔓延,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显示屏上的数字像被按了快进键,从 -196℃疯狂跳涨到37℃——这个区间在视网膜上烙下刺目的红,那鲜艳的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刺痛着我的双眼,我喉咙发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三年前林夏案的尸检报告突然在脑子里翻涌。
当时法医在她角膜上发现异常水肿,我曾以为是死后冷冻导致,可现在……
"临界点吻合。"我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金属,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痛苦,"林夏的角膜水肿,根本不是死后冷冻,是活体状态下被强行从 -196℃的环境里升温到体温——"
"供体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就把器官放进了这个舱!"林疏桐的手术刀突然抵住舱体裂缝,她的呼吸喷在我后颈,带着消毒水的冷涩,那股冷涩的气息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看这里。"
我摸出分样筛按进裂缝,金属边缘刮擦舱体的声音像指甲划黑板,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震得我耳膜生疼。
蓝漆碎屑落在筛网上,在手机冷白光下泛着细小微晶,那闪烁的微晶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凑近闻了闻,喉头泛起苦杏仁味——环孢素,器官移植时抑制排异的镇定剂,可如果是尸体供体,根本不需要提前注射。
"活体供体。"我捏紧筛网的手在抖,那抖动的手仿佛是我内心愤怒与震惊的体现,"他们在摘取器官前,给受害者打了镇定剂,让器官在低温下保持活性。"
林疏桐的角膜模拟器突然抵住舱内镜面,仪器嗡鸣着吐出一张试纸。
那嗡鸣声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在空气中回荡。
她盯着试纸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掐进我胳膊,那尖锐的疼痛让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角膜状态显示,供体死亡时间是80天前,但这颗心脏......"她喉结动了动,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它在舱里又'活'了22天。"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舱体编号,突然听见布料撕裂声。
那撕裂声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原本紧张的寂静。
转头时正撞上陈律师后退的身影——他刚才想偷偷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林疏桐的手像铁钳般扣住他手腕:"你上周给我看的器官移植合同,蜡印和舱门封条一样。"她另一只手拽过他的公文包,"还有电脑里的失踪证明模板......"
"打印机型号。"我补完她的话。
陈律师的喉结上下滚动,腕骨在林疏桐手里发出咔咔声。
那咔咔声仿佛是他内心恐惧的呐喊。
他镜片上蒙了层雾气,露出底下泛红的眼尾——这是连续熬夜伪造文件的特征,和我在他办公室垃圾桶里发现的安定药包装对上了。
"不是我!"陈律师突然尖叫,那尖锐的叫声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西装袖口蹭过舱体时带落什么东西。
金属碰撞地面的脆响里,张洋的钢笔滚到我脚边。
那脆响清脆而响亮,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那支万宝龙钢笔我在体校见过,他总说"给校长写汇报用",可此刻笔帽歪斜,墨水正沿着地砖缝隙蜿蜒,那蜿蜒的墨水如同一条黑色的蛇,在地面上缓缓爬行。
我摸出静电吸附板按在笔尖,蓝光闪烁的瞬间,仪器提示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墨水成分。"我盯着显示屏,抬头看向张洋,"和你给市卫生局递的医疗豁免权文件完全一致——你伪造了文件,让这台舱体能合法运行。"
张洋的脸瞬间煞白,那煞白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他扶着舱体的手滑下来,撞得液氮管发出闷响。"校长说......"他声音发颤,"说移植心脏能救更多白血病患儿......"
"所以你就帮着伪造供体死亡证明?"林疏桐的声音冷得像舱内的液氮,那冰冷的声音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帮着把活人变成'器官库'?"
陈律师突然剧烈挣扎,公文包"啪"地摔在地上。
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我瞥见他电脑电源灯在闪——不是关机,是待机。
林疏桐松开他手腕去捡文件时,他猛地扑向电脑,可还是慢了一步。
我按住键盘的瞬间,屏幕自动亮起,蓝光映得陈律师的脸忽明忽暗,那忽明忽暗的蓝光让他的脸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暗网买家要求心脏必须——"
机械合成音刚响起,陈律师就疯了似的砸键盘。
我拽开他时,屏幕已经黑了,只剩电源灯还在规律闪烁,像某种倒计时。
林疏桐捡起地上的U盘,金属外壳还带着陈律师掌心的汗,那温热的汗水让我感受到他内心的慌乱,"他刚才想销毁的,可能就是这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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