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们的私语突然消失，他们看见令牌在琉璃灯下显形出 "官督商办" 的暗纹 —— 那是康熙帝的朱批投影。汪明修忽然起身，将盐引卷宗推过去："老夫投五十万两，" 他的目光扫过令牌，"但要当工坊的名誉监事。"
金明浩的朝鲜文账本铺满桌面，少年正用琉璃算盘汇总资金："先生，" 他的槿花刺绣沾着墨汁，"八爷三十万，四爷十五万，晋商二十万，盐商五十万，" 声音带着颤抖，"加上皇家拨款，" 算盘珠子跳成星河，"够买三千吨钛铁矿！"
林璃的指尖划过智能手环的资金流向图，忽然停在 "索党细作" 的预警标记上：「扬州盐商收到匿名信，称琉璃工坊是『索党余孽巢穴』」。她忽然轻笑，取出琉璃信鸽："通知卫琳琅，" 声音冷如琉璃刀，"把首批琉璃防潮箱，" 指向资金流向图，"免费送给汪大人的盐船。"
卫琳琅的琉璃护腕闪过红光："先生，细作在散播谣言......"
"让他们散播，" 林璃指向信鸽尾羽的星图，"当汪大人的盐船，" 腕间星图骤然明亮，"带着零损耗的盐引抵达扬州，" 声音里带着自信，"谣言，" 指向智能手环，"会变成最好的广告。"
夜风送来晋商车队的辚辚声，林璃望着京郊新立的琉璃工坊灯火，智能手环的蓝光正在为每笔资金标注用途：「匠人学堂扩建 40%，矿场开采 25%，琉璃渠修缮 35%」。她忽然想起乔致庸临走时说的话："老夫这辈子，见过太多银子变成水，却没见过银子变成光。"
"先生，" 卫琳琅抱着新制的琉璃股权册，"四贝勒府的人在查匠人持股名单。"
林璃轻笑，指尖划过股权册上的北斗纹："让他们查，" 她望向观象台顶的璇玑望远镜，"当西北军戴着四爷的护目镜打胜仗，" 腕间星图与望远镜共振，"当八爷的商队用琉璃缎赚回黄金，" 声音低如耳语，"所有的银子，" 指向工坊灯火，"都会明白，" 腕间星图骤然明亮，"跟着格致之学，" 声音陡然清亮，"才能照见真正的财源。"
智能手环忽然发出轻鸣，视网膜上投出未来图景：五年后的扬州码头，汪明修的盐船整齐排列，每艘船的桅杆都挂着琉璃防潮箱，箱面上的北斗纹在月光下格外醒目。而她自己，站在十三行的验货台上，看着琉璃器被洋人用金条抢购，资金如流水般汇入格致书院的账户。
林璃知道，资金筹措的成功只是开始，索党的匿名信、御史的弹劾、保守派的谣言，都可能随时反扑。但她更知道，当商人发现琉璃器能带来真金白银，当军队发现科技能增强战力，当百姓发现科技能改善生活，所有的阻力，终将在利益的洪流中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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