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警服的男人率先开口：“这次我们要问你一些东西，没有审讯记录仪，你可以放心回答。”
董清柔明白，这群人不是专案组的，而是自己要等的人来了。
“好，你问吧。”
穿着警服的男人将一个文件打开，看了几眼才开口：“能和我详细说说你在谭城那三次案件的经过吗？”
董清柔看着他，觉得这个人和秦朔张的有点像。
秦正澜见她不开口又继续道：“不要和我们说那三起案件不是你做的。”
“哎，是我做的，但我根本不记得经过。你应该翻看过之前的审讯记录，那三起案件和我杀张建军的时候差不多。等到我清醒的时候，都已经在自己的住处了。经过记不清，只有头颅在家中。”
“那你做过这三起案件之后，为什么直接停手了？是你的病情有所好转吗？”
“是的。”
“可我们经过调查，并没有查到你在谭城有过心理或者精神上面的就诊记录。”
“我确实没就诊过，我担心那些医生给我催眠，让我的事情暴露。”
“噢？你的意思是，你的病情是自愈的？”
“差不多，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生病了，所以就开始找了一些治疗心理方面的书籍来看。”
“比如呢？你看的都是那些书籍？”
“比如尼采的《善恶的彼岸》，比如《存在主义心理治疗》。”
说到这董清柔笑了笑：“还有两本，一本是《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和一行禅师的《正念的奇迹》。”
董清柔说完，刚才还在低头看东西的老者也抬起了头，一时之间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片刻后，秦正澜不着痕迹的抿了下唇：“你看的书，还挺杂乱。”
“好书就像一个经历丰富且有涵养的男人，越看越让人着迷。”
秦正澜想到面前女人调戏自己外甥的事情，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有外人在他只能继续问案情。
“那你回到国内后，怎么又发病了呢？”
董清柔的脸色沉了下来：“是王家人，我们在超市遇到。我看到被判了五年半刑期的王明宇站在我面前，王明月对我的言语辱骂，所以我才再次发病了。”
“这次没看书治疗一下自己吗？”
“没看，但杀完张建军我意识到这个情况后，开始不停回忆自己看过的书。所以后来好了，我才将王明宇和王明月杀了。”
这次开口的是老者：“我看过你写的东西了，如果你不杀韩宏亮和肖彦华，在你有疾病的前提下，可能不会被判处死刑。”
董清柔明白他的意思，操作一下可以直接死缓。
其实也不需要加上肖彦华，她只要不杀韩宏亮，以她写的那些理论和计算推演，她可能会被判死缓。
等到那些东西被证实，会一直死缓下去。
可惜她没有实验室，只能写一些理论和推演数据，否则她肯定自己死不了。
她跟踪韩宏亮的时候一度想要放弃，也确实放弃了一段时间。
要不是那天下雨，在城中村看到跪在地上的老人，她可能真就放弃对方换个目标了。
人和人的命，本就不是等价的。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杀了？”
董清柔苦涩的笑了笑：“一是那会我的病情还没彻底好，有些事情无法控制。二是……算了，有些东西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让你们觉得很可笑。”
老者也跟着她笑了，脸上的神情十分和蔼：“没关系，你可以说的，这里没人笑你。”
“可惜，我不想说。”
“好，那我问你另一个问题。你书房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写的？”
“嗯，没错。”
“可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你在学校里的成绩虽然不错，甚至还可以提前毕业。但就那些东西而言，不太像你自己能研究出来的东西。”
董清柔看着老者：“在学校里学习，要的是拿到毕业证，而不是将自己的能力全部展示给他们。否则，我可能不会这么顺利的回国，甚至可能会有危险。”
老者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没再继续问，而是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董清柔这次是真的没撒谎，原主用4年时间毕业都是故意的。
她完全可以更快，表现的更好，但她同时又非常担心，所以才隐藏自己。
甚至她放在书桌上的那些东西，也都是原主做了一半她来补齐的。
老者写了大概有三分钟才停下来：“哎，你这几分资料跨度也不小啊。马约拉纳费米子载体原理、量子网络构架，这光合作用中的量子相干性调控干脆只是假说。你这些都只是理论或者推演，验证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你是觉得在我们认证这些之前，给自己争取死缓的时间？”
“是，不过我写的这些也还算详尽，其实你们用不了太久就能验证可行性。”
老者盯着她看了几眼，摇头失望道：“可惜了，你们问吧。”
这次董清柔在审讯室里待的时间不长，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秦正澜在问关于案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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