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心头一紧,警惕地看着她:“府中公中……不是有大小姐在打理吗?”
“公中是有女儿在尽力维持,”沈云昭叹了口气,面露忧色,“只是,开源节流,公中能省下的终究有限。女儿思来想去,母亲名下那些嫁妆产业,地段都是极好的,往年收益也丰厚。若是经营得当,定能为母亲提供源源不断的滋补之资。”她看向柳姨娘,语气诚恳,“柳姨娘这些年替母亲打理这些产业,实在是辛苦了。只是母亲如今病重,女儿也大了,理应为母亲分忧。所以,女儿今日过来,是想请柳姨娘将母亲嫁妆产业的账册和对牌钥匙,移交给女儿。日后这些产业的盈亏,便由女儿一力承担,不敢再劳烦姨娘费心。”
图穷匕见!
柳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就知道沈云昭没安好心!这是要夺她的财路!
“大小姐!”柳姨娘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带着几分委屈和控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信不过妾身吗?妾身这些年打理夫人的产业,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虽说……虽说这两年收成差了些,那也是天时不好,铺子租子难收的缘故!您不能……”
“姨娘误会了,”沈云昭打断她,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刀,“女儿并非信不过姨娘,只是心疼姨娘既要照顾妹妹,又要为府中琐事操劳,分身乏术。母亲的身体,是头等大事,女儿亲自打理母亲的嫁妆,也是为了更好地为母亲购置所需。再者说……”
她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父亲虽不常管内宅,但也曾问起过母亲的嫁妆收益。女儿想着,与其让父亲从旁人口中听到些什么不清不楚的话,不如由女儿亲自打理,账目清晰,收益透明,也好让父亲安心,知道母亲的嫁妆都用在了母亲身上。姨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父亲”二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柳姨娘心上!国公爷沈弘虽宠爱她,但对发妻林氏始终存有一份敬重和愧疚。若真让国公爷知道她这些年借着打理之名,暗中贪墨了林氏的嫁妆银子……后果不堪设想!沈云昭这是在拿国公爷压她!
柳姨娘看着沈云昭那张笑意盈盈却眼神冰冷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她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嫡女了!她手段狠辣(发卖管事),心思缜密(查账),更懂得借势(搬出国公爷)!
她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巨大的愤怒和不甘在胸腔里翻涌,但更多的是恐惧。她知道,今天这账册和对牌,她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则,沈云昭绝对有办法把事情捅到国公爷面前,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大小姐……思虑周全。”柳姨娘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脸色灰败,“妾身……这就去取账册和对牌。”她几乎是踉跄着起身,走向内室。
沈云昭站在原地,看着柳姨娘狼狈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智取,在于攻心。拿捏住柳姨娘最惧怕的人——国公爷,便是捏住了她的七寸!
很快,柳姨娘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红木匣子出来,动作僵硬地递给沈云昭。匣子里,是厚厚一摞账册和几串象征管理权的黄铜钥匙。
沈云昭接过匣子,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权力。她看都没看脸色惨白的柳姨娘,只淡淡道:“有劳姨娘了。妹妹好生休养,姐姐改日再来看她。”
说完,她抱着木匣,带着碧玉,转身离开芳菲苑,步履从容而坚定。
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为那纤细却挺直的背影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从今日起,母亲的嫁妆财源,终于回到了真正的主人手中!这,是她复仇路上,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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