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表面上是在恭维林婉儿,实则……又在不动声色地凡尔赛自己那“非凡的眼界”和“深厚的剑道理解”。
林婉儿冰雪聪明,自然听出了苏清鸢话语之中的弦外之音。她那双冰冷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对苏清鸢的兴趣,也变得更加浓厚了。
她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既然阁下也懂剑,那……可否与我,切磋一二?点到即止便可。”
身为剑修,林婉儿天生便有一种挑战强者的本能与渴望。她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苏清鸢,很强!她想通过切磋,来印证自己的剑道,也想……探一探苏清鸢的底细。
苏清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恐怕不太好吧?仙子剑法如此高超,我这点微末道行,若是与仙子切磋,岂不是……自取其辱?而且,我这人向来手生,万一不小心伤到仙子,那可就……罪过大了。”
她这番“推辞”之言,听起来是何等的“谦逊”,何等的“顾全大局”!
但林婉儿却从她那看似“为难”的眼神之中,读出了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无妨。”林婉儿声音清冷地说道,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我皆是修道之人,切磋较技,本是常事。若阁下不弃,还请……不吝赐教。”
苏清鸢见状,知道自己这“欲擒故纵”的戏码已经演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再推辞,脸上露出了一个“既然仙子如此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的表情。
“既然如此,”苏清鸢微微一笑,从地上随手折断了一根翠绿的竹枝,握在手中,对着林婉儿抱拳一礼,“那我就……献丑了。还望仙子……手下留情。”
她竟然……要用一根普通的竹枝,来与手持神兵利器的林婉儿切磋?!
林婉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知道,真正的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苏清鸢既然敢如此做,必然有其依仗。
“请。”林婉儿也不多言,手中冰蓝色长剑微微一振,一股更加森然的寒意,从她的身上弥漫开来。
一场“友好”的剑道切磋,就在这幽静的竹林之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两人以树枝和冰剑为兵,身形交错,剑气纵横!
林婉儿的剑法,精妙绝伦,寒气逼人,每一剑刺出,都仿佛要将空气都冻结一般!
而苏清鸢,则只用了最基础,最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的《青元剑诀》招式!但她手中的那根普通竹枝,在她的手中,却仿佛化作了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
她时而轻挑,时而格挡,时而斜刺,时而回旋……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的随意,那么的写意,却又都暗合剑道至理,返璞归真!
任凭林婉儿的剑法如何精妙,如何凌厉,都无法突破苏清鸢那看似疏松,实则密不透风的防御!反而,她自己的剑招,却屡屡被苏清鸢用一些匪夷所思的角度和方式,轻松化解!
甚至,苏清鸢还在“百忙之中”,用那“惋惜”的语气,“不小心”指出了林婉儿剑招之中的几处……“微不足道”的“小小瑕疵”!
“哎呀,林仙子,你这一招‘寒霜傲雪’,剑意虽然凌厉,但……似乎在力道的掌控上,还欠缺了一丝火候。若是能再内敛三分,将寒气凝聚于剑尖一点爆发,威力……或许还能再提升半成呢。”
“还有这一招‘冰心凝露’,嗯,守中带攻,倒也不错。只是……仙子似乎太过注重防守,反而忽略了剑招之中,那‘以攻为守,以退为进’的精髓。若是能在回剑的瞬间,暗藏一丝反击的剑意,或许……就能让对手防不胜防了呢。”
林婉儿越打越心惊!越打越骇然!
她发现,眼前的这个苏清鸢,在剑道上的造诣,简直是……深不可测!她那看似随意的指点,却往往都能一针见血,切中要害,让她有种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这哪里是什么“粗浅剑术”?!分明就是一位隐世不出的剑道宗师啊!
终于,在数十招之后,林婉儿主动停下了手中的冰剑,对着苏清鸢,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清冷却充满了敬佩地说道:“多谢阁下指点!婉儿……受教了!”
苏清鸢见状,也收起了手中的竹枝,脸上露出了一个“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还当真了”的无辜表情,摆了摆手道:“哎呀,林仙子太客气了。我也就是……胡乱点评几句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她顿了顿,又用那特有的“凡尔赛”式语气,补充道:“其实嘛,仙子这套剑法,已经算是相当精妙了,冰寒刺骨,威力不凡。只是……似乎在‘藏’与‘露’的火候上,还欠缺了一丝圆融。所谓‘大巧不工,重剑无锋’,有时候,太过追求招式的华丽与凌厉,反而会……失了剑道之本真。”
她微微仰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竹林的顶端,望向了那无尽的虚空,语气中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感慨:“我以前啊,也曾犯过类似的错误,总以为剑招越是花哨,越是凌厉,就越是厉害。后来,有幸遇到了一位……嗯,在藏经阁扫地的邋遢前辈,被他老人家随口点拨了几句,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个道理。”
“唉,说起来,”苏清鸢脸上露出了“无限神往”的表情,“那位扫地前辈的剑道造诣,那才叫真正的……深不可测,返璞归真啊!我这点微末的道行,连他老人家的……万分之一,都学不到呢。惭愧,惭愧啊。”
林婉儿听着苏清鸢这番“发自肺腑”的“凡尔赛”感慨,那双冰冷的眼眸之中,异彩连连!
她不仅对苏清鸢那神乎其技的剑道见解和那神秘莫测的“扫地前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无尽的敬佩,更是对自己之前那点小小的骄傲和自负,感到了一丝……深深的惭愧与无奈!
【叮!检测到来自“冰心剑莲”林婉儿的究极强烈混合“酸意”!(震惊+敬佩+自愧不如),酸意值+120!】
苏清鸢在心中默默比了个,对这次“剑道小课堂”的“教学成果”,表示……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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