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在大山里看到村落,特别是看到冒烟的烟囱,就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李逸抹了把脸上并不存在的雪,自从练出劲气之后,运转劲气运行周身,身上就不觉得冷了,只是背后的褡裢随着走动一摇一摇的戳着腰,像是在不断捶打自己的后腰一样。
眼前这个村子不大,与朱家坳不同,这里的屋子都是木房,这林子里别的不多,木材倒是多得很。村子外围用手臂粗的树枝围了一圈,在林子里,预防野兽也很重要。
村口屋檐下收取狐狸皮还是其他动物皮毛的村人发现了他们,身上穿着粗布衣裳,但是脑袋上却戴着一顶皮毛帽子。
那张皮子也颇为完整,可以看出来猎手高明的狩猎本领。此时,皮子晾晒的雪地面上,还有几朵红色的“血花”,似是在向众人展示,这张皮子狩猎到的时间并不长。
还没有走进村子里,那收取皮毛的汉子先开口,“你们是?”
“哦,我们是路过的行商,原本是准备去荠县,这不遇到了下雪,眼看着这天越来越暗了,想在贵村借宿一宿。”
搭话的是徐书令,说完还指了指身上的褡裢以及队伍里的骡子。
那汉子看了看他们这一行人以及骡子,留下一句“且等着”,随后拿着皮毛向村子中间走去。
片刻后,那汉子领着七八个村民过来,领头的是一个老者,看上去年纪比朱老还年轻一些。身上穿着粗布,同样的头上带着一顶皮毛帽子,不过脖子上围着一圈皮毛围脖,在这样的天气里,看着就暖和。
身后的村民全是男人,也都是粗布短打带着皮毛帽子,不过有两人却是光头,。此时,这两人身上冒着热气。
这两人或许也是武夫,而且武艺已经有一定境界,可能已经不惧寒冷了。这不是李逸瞎猜,他自己目前劲气已经能让自己全身暖洋洋,这两人都全身冒热气了,应该是比自己更厉害。
那边领头的老者先开口,“诸位是从哪里来?又向哪里去?身上可带了路引?不是小老儿谨慎,着实是诸位一行人多。”
“好叫老丈知晓,我们从长吉县朱桥镇而来,原本是打算去荠县,进了一些货原本是打算在路上卖掉的,但是这雪实在是下的不是时候,眼看着天快要黑了,原本我们以为今晚要在野外过夜,没成想看到了村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路引,“这是路引。”
老者接过路引,借着昏黄的光线看向路引上的内容。
李逸在后面皱着眉,王二小声的在他的耳边嘀咕,“这老丈还认字呢!”
确实,一个在大山深处的小村子里,竟然有一个认字而且看上去颇为知礼的老者。
在李逸等人打量村人时,村里的人也在打量着他们这一行人。此时最后面的一个男人眼中闪着危险的光,那是看猎物的眼神,这些人在他眼中,就像一只只猎物。
“收好!”
老者将路引换回来,随后说道:“诸位是第一次走这条线?”
“确实是第一次,以前都在长吉县内行走,这不是听闻荠县庙会快要开了,所以才想着走一回。”
“诸位跟我来吧!”
老者转身朝村子里走去,身后的那些汉子让开道路。徐书令回头和众人对视,然后跟上老者,在两旁汉子的注视下进了村里。
老者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座三开间的木屋,屋子里有四五个男人,此时正围在一个火堆旁边,火堆上一个铁壶正冒着热气。
“刘老!”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迎上来,看着李逸一行人。
“过路的行商,稍晚一些给他们安排好住所。”刘老随口吩咐一句,随后在火堆旁坐下,同时招呼着李逸一行人就座。
说是就座,实际上就是在火堆边上有一圈木头墩子。几人也不怯场,将骡子身上的东西卸下来,给骡子喂了一把干材料,随后将骡子拴在屋檐下。
几人就座,身上的褡裢没有放下来。在他们后面的村里汉子们也走了进来。原先显得宽敞的屋内,显得有些拥挤。
“放心,山里人就是靠着你们这些行商买点东西。”看出李逸他们一行人比较警惕,刘老主动开口,“不知诸位带了些什么?”
“带了些盐以及布匹,还有一些药材。这些盐就送给各位,就当刘老收留我们住一宿的谢礼。”
徐书令从骡子的挎包里取出一包盐,双手递给刘老。可不要觉得盐不值钱,在柴米油盐中,盐算是一笔较大的支出。
盐之所以这么贵,还是因为盐不许私人买卖。陈汉初期,“人户以籍为断”,前文有说过,通过这种户籍制度,很多专职的人会被定为某种户籍,例如前面说的匠户。而采盐的就被编入“灶户”,专门生产食盐。
前面说了盐场被划分了区域,现在采盐的又被纳入了“灶户”,等于是将产地和生产的人都纳入了朝廷管制之中。生产环节是控制了,那消费端呢?吃盐的地方呢?
陈汉初期,朝廷是按照户口给盐的,就是先确定州县有多少人口以及其它需求,然后给食盐生产定额和行销引目。意思就是朝廷知道当地要多少盐,然后给商人发这个数额的条子,这些条子主要是用来运输和销售食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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