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好了!”
老丈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利索的收起桌子和凳子以及摊位上的炉子以及碗筷。桌子和凳子不需要带回去,老丈收拾妥帖之后来到旁边的一间铺子,轻轻的敲了敲门,片刻后就听到卸门板的声音。
“张老丈,您老怎么才收摊呀?”
“是晚了些,是晚了些,可是打搅睡觉了?”
“您说的哪里话。”
铺子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借着外面的亮光看到馄饨摊前站着两个人,便明白是这二人在这儿吃馄饨,所以才比平日里晚了些。
将桌子搬进铺子里,又折返回来,却见这两人还在。
“二人觉得张老丈这馄饨味道如何?”
原本这就是一句打招呼的话,却见两人中一人说道:“味道好极了,特别是在这么冷的天来上一碗更是妙绝。
男人听闻,觉得找到了同道中人,“可不是我说,这条街上,馄饨味道最好的莫过于张老丈了。”
一旁的老丈有些经不住夸,“哪有说的这么好,不过客人你们喜欢就好。”
等到桌子和凳子搬进去,老丈将一个布袋子递给男人,“回家给依娘煮了吃。”
“张老丈,这,万万不可啊。”
“今天还剩了些,拿着!”老丈装作生气的样子,男人无奈只好收下。等到铺子门板重新装上,老丈这才走到摊位前,此时摊位已经拆分成两部分,一边是炉子和锅,另一边则是碗筷食材等物品。
中间用一根扁担穿过,这便能挑着走了。
“老丈,我来帮你。对了,老丈,还没给钱,多少钱一碗?”
老丈此时已经挑起了担子,转过头看着李逸,“呵呵,不用,这么冷的天气,就当是小老儿请二位客官了。”
老丈脸上带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一两碗馄饨。
李逸不依,毕竟这么晚了马上要宵禁还给他们俩弄了碗馄饨,于是问明白了价钱,在老丈的担子里放下三十文钱。
“哎,客官,多了多了!”
“不多,耽误老丈回家,确实是我们的罪过。”
李逸走过去,一把接过老丈肩上的担子,原本压着老丈有些佝偻的担子,此刻在他手里像是在把玩着一根木棍。
“我们送老丈回去吧,此时恐怕已经宵禁了,我们在衙门还认识点人如果真遇到了巡夜的,或许还有点用。”
老丈也有些吃惊,这么重的担子在这个小伙子手里却好似没有重量。对于李逸他们送自己回去,却也是千恩万谢。
老丈的家也在这北大街这边,只不过不临街,离得倒是不远。
此时北大街已经少有几盏灯,不过在靠近城门那个方向却有一盏灯格外耀眼。
“向着那盏灯走,从旁边的巷子进去不过百十来步就是小老儿的家了。”
等走近这盏灯,李逸才发现,这地方自己有印象。昨日跟着夏嫣然从北大街进城之后,在这里遇到了一妇人带着几个男人围住了一个妇人和一个半大小子,也是在这里,他们知道了有人在大街上当街杀人,知道那是白莲教所为,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去县衙的。
“这是王铁匠家吧?”
李逸看着这铁匠铺子,张老丈没想到李逸还知道王铁匠,于是道:“正是王铁匠家,昨日晚间才回来,这王铁匠啊,一个多月前被县里征调,结果一个多月没回来,昨日回来时还受了伤,据说是被白莲教所伤。要不是官兵们昨天来得及时,恐怕人就回不来了。”
“还是夏家军对我们老百姓好呀!”
夏家军在荠县这么多年,荠县百姓也知道城外驻扎着一支军队,这些年夏家军为荠县百姓也没少做事,因此昨日进城剿匪后百姓们知道了是夏家军剿灭了匪徒,心也就放下来了。
实际上,这就是这么多年来,夏家军在百姓们口中积攒的口碑,在这混乱的时候,能很快的显示出作用。
李逸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夏嫣然,眼睛里带着一丝询问,那意思是看到没有,在夸你们呢!
夏嫣然看到了,装作没看到,继续跟在后面。
从铁匠铺旁边的巷子进去,里面就幽深多了。李逸和张老丈一直在聊,出于对李逸的信任,张老丈将自家的情况全部说了。
李逸这才知道,张老丈有一个儿子,前些年服役期间死了,留下一个儿子和妻子。现在这一家子主要靠着张老丈卖馄饨为生,儿媳妇出去帮别人浆洗衣服,做些手工倒也能赚一些。家里就剩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几岁的小娃娃,小娃娃还小,离不开人,老婆子在家里倒是能帮衬着家里。
“等到娃娃大一些,就让他去读书,将来也考取功名!”
老丈和李逸说这些时,语气中没有太多的哀伤,而是对明天生活的憧憬。
百来步并不远,李逸三人在一家院门前停下了。
老丈敲了敲门,很快就传来开门声,接着传来一道女声:“爹爹,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天太暗,看不清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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