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密切关注吧!”
“是!”杨钧三人拱手施礼,准备退下,正走到露台入口,黄凯突然问道:“南边白莲教的事情如何了?”
准备走出露台的杨钧折返回来,低身道:“一切正按计划进行,最迟明年一月中旬就能结束。”
“嗯,既然明年一月中旬能结束,那明年的四时可要重新修订?”
“下官与其他四位官正近日已经修订过一次,还没来得及呈与监正,下官这就去拿过来!”
黄凯放下手里的茶杯,“不用了,明日再拿过来吧,这件事你们几人多上上心!”
“是!”
杨钧几人走后,露台上就只有黄凯饮茶的声音。
“权力应该对权力的来源负责,修行也是如此,有意思,有意思啊!”
老人看向南边,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
回到钦天监的杨钧瘫软在自己的椅子上,不用摸他都知道后背肯定已经湿了,最后监正说的话,明显是对他们五个官正的训诫。
这钦天监除了监正以及两位监副,下面设置了春、夏、中、秋、冬五官正,官正正六品。他们平时的职责就是负责辅助监正以及两位监副,但其本职工作却是算历法、定四时。
这件事不是一个小事,一国之历法及四时影响着整个国家,而这一切都出自他们之手,所以他们几人在这个岗位上兢兢业业,生怕出错。
按照规定,钦天监在每年冬至这天就要呈上明年要用的《大统历》,像是呈现四时的《四季天象录》也需要提前上交,这样是为了礼部能提前印发。
他们监内《大统历》倒是上交了,但是四时却还没有上交,年前肯定是要上交的。
今晚监正最后的话,杨钧明白,这是监正在告诉他们,明年的四时才是他工作的重中之重。至于司天仪的异常,没看监正都不怎么在意!
钦天监观象台,八件大型铜质仪器被陈列在观象台的南、西、北三面,四名天文生正轮流观测天文现象。
而在观象台下方的紫薇殿中,一具更大的、整体是由多层轨道组成的巨大球体铜质仪器充斥着整座大殿,这便是司天仪。
司天仪上偶尔闪过一丝白色的亮光,这些亮光便代表着有人晋升。每一个在王朝晋升的修行者,都必须进行灵台问心,灵台问心过了才能晋升,否则便意味着晋升失败。
这灵台问心更像是对修行者“修行为何”的拷问,如果坚持本心,不违背大的原则,基本都能通过。但如果阳奉阴违,试图对灵台问心说谎,严重的很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可以说,钦天监监管着整个王朝修行的情况,任何修士只要晋升,必会被钦天监知晓。
回到紫薇殿的灵台郎廖汝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每次去见监正,他都感觉面对了一只洪水猛兽,可分明监正看上去很好说话,但是他内心里却一点也不敢放松!
保章正曾车别也松了一口气,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放松。
这灵台郎从七品,也只是比一县之尊低半级;而保章正正八品,相当于一县之县丞。就是这样两位放到地方都是一二把手的官员,在面对黄凯这位老人之时,大气都不敢喘。
“既然监正让我们注意监测,那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二人都看出了监正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但是既然监正说了继续监测,那么就代表着他随时都会问询。所以,他们两人不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汝常兄,你说能不能通过司天仪查到那人的身份?”
曾车别进来的时间比廖汝常短,特别是进紫薇殿工作还没几年,在这方面,还有许多问题需要向廖汝常请教。
一般在下值之后,他都会请廖汝常喝喝茶,吃吃酒,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为了好友,当然廖汝常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那些酒水,他常说的是二人颇为投缘。
听到曾车别的话,廖汝常转身看着他,脸色一变,语气严肃道:“你这想法很危险,且不说司天仪做不到,就算是能做到,你这样做也是不被允许的!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万一传到监正的耳朵里,咱们都讨不到好!”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重了,也有可能是不想失去这个颇为豪迈的朋友,廖汝常解释道:“车别兄可知道我们和锦衣卫的区别?这锦衣卫监察百官,同时也监察天下,实际上也就掌握了天下间修行者的资料。”
“特别是在这京城,昨天说的话,可能今天就被收录到了锦衣卫的资料中。不说锦衣卫对天下修行者了如指掌,那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有一项不知道,那就是灵台问心。”
“灵台问心直指修行本心,一个人表面能伪装,但是本心却不能。”
“你想想,如果锦衣卫知道了所有人灵台问心的情况,或者说我钦天监知道了那灵台问心之人的资料,试问这满朝文武谁能容得下锦衣卫和我钦天监,到时候我们就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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