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不置可否。
有人开了口,剩下的其他人也纷纷将自己酝酿了一炷香的诗词拿出来,让大家帮忙“鉴赏”。
说实话,李逸觉得一些诗词就是打油诗的水平,实在是与准备参加童生试的众位士子身份不匹配啊。
倒是有一首,是那位刚开始建议诗会的兄台写的,还是一首七言。
“凉亭烟柳扶离鞍,此去云山路几盘?莫道江湖相见少,一春明月共谁看。献丑了,这首《凉亭送友》送与刘兄。”
这位仁兄先是朝着那位刘兄拱拱手,随即便看向李逸,“李兄诗词可做好了,在下倒是很想瞻仰一番。”
语气中丝毫没有想要瞻仰的意思,反而有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夏嫣然一双好看的眸子也看向李逸,她也想知道,这短短时间,李逸究竟能作出一首什么样的诗词。
“咳咳,既然大家盛情相邀,那在下也就献丑了。在下这首词却不是为刘兄所作,只是今日恰逢其会,又是以送别为题,正好让诸位品鉴品鉴。”
李逸清了清嗓子,运用一些小技巧,使得声音有些低沉,“握手西风泪不干,年来多在别离间。遥知独听灯雨前,转忆同看雪后山。凭寄语,劝加餐。桂花时节约重还。分明小像沉香楼,一片伤心欲画难。”
一首词念诵完毕,凉亭内外出奇的安静,一个个的全都瞪大眼珠子看着李逸,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能是李逸作出来的词?
夏嫣然一双好看的眸子也瞪大了几分,眼眸中带着几分异样的色彩。李逸一次次的突破在她心中的形象,她知道,她离真正的他越来越近了。
看着众人的反应,李逸有些好笑,这首纳兰性德的《于中好·握手西风泪不干》凭借着那“凭寄语,劝加餐”六个字,就足以将在场的诗文统统斩于马下了。
“在下的这首拙作献丑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并非是送给刘兄的。”
开玩笑,纳兰性德写这首词的时候,送别对象可是有着清末明初“词家三绝”之一、又有着“京华三绝”之一美誉的清代着名文学家顾贞观啊。
凭一个小小的没名字的刘兄,还真的配不上这首词。
听到李逸提了两次这首词不是送给自己的,这位刘兄脸上就像是打翻了酱油碟子——一阵红一阵白。至于其他人,一些人还没有从诗词中“挣脱”出来,一些人则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逸。
最终,这场闹剧以李逸碾压式的“胜利”告终,那位没有名字的刘兄灰溜溜的跑去县里,准备参加县试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发挥,但不要紧,往后这位刘兄估计也不会出现了。
至于其他人,尤其是那位连姓氏都没有、率先跳出来邀请李逸参加诗会的士子,同样灰溜溜的跑了,不对,是带着一群人灰溜溜的跑了。
凉亭里,只剩下李逸一行人以及朱正霖。
“二郎,你,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诗才了?”朱正霖同样一脸错愕,似乎是有些看不明白这位昔日的同窗了。
“呵,在私塾之时,我是夫子口中的他日必定高中,你是夫子口中的烂泥扶不上墙。我们就不是一个坑里的,所以你怎么能说你了解了我呢?”
朱正霖被说的一脸一愣的,虽然感觉李逸在骂自己,可是又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行了,正霖兄,回去了,你走不走?”
“哦哦,走走走!”回过神来的朱正霖收拾好纸笔,带着自家的仆役跟着李逸一起朝着桥头乡行去。在路上却不停的偷听李逸与夏嫣然说话。
“刚才那首词是你送给哪位朋友的吗?”
“不是,如果我说是我抄的,你信不信?”
“信啊!”
“啊?你都不质疑一下吗?”
“反正你抄的诗词也不少了,上次在古镇你也说抄的。既然你这样说了,就当你是抄的吧!”
“不是,我真是抄的。”
这边还在争论抄与不抄,朱正霖却满心疑惑,“莫非真是二郎抄的,可是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首词呢?”
就在李逸与夏嫣然日常拌嘴之时,长吉县一处酒楼的雅间,县丞黎耀、王捕头,还有化妆之后的王二,三人大眼瞪小眼。
“所以,这些人是当初徐老弟招募的差役,碰巧你认识,所以将人保下来了?”
黎耀一脸“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定定的看着王捕头。王捕头无奈,道:“黎大人,确实如此,这些人是灵田乡的乡勇,当初正是被徐大人征调的差役。他们跟着徐大人一起剿灭了朱家坳的白莲教匪徒,如今却在县里被刁难,这要是徐大人知道了,他不得跳脚?”
黎耀依旧不信,看了看王捕头,随即看向做了伪装的王二,“这位倒是有些眼熟,咱们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王二当即拱手,努力表现出一个乡下农夫见到县里二把手的不知所措,“剿匪结束后,草,草民当初跟着来过县里领赏,就是在那个时候见过黎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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