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春,徐州,彭城。
春雷滚滚,惊醒了蛰伏一冬的徐州大地。淅淅沥沥的春雨,如同天降的甘霖,滋润着刚刚经历过战火与寒冬双重考验的田野。在林凡雷厉风行的新政推动下,彭城内外,乃至整个徐州的核心郡县,都开始焕发出一种与往昔截然不同的生机与活力。
均田令的春风,吹散了笼罩在无数贫苦农户心头长达数代人的阴霾。他们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虽然可能只是几亩薄田,但那份沉甸甸的田契,却承载着他们对未来最美好的憧憬。在格物院技术人员的指导下,他们学会了使用更省力的曲辕犁深耕细作,学会了利用水车灌溉干涸的土地,更学会了将那些曾经被视为“杂草”的绿肥翻入土中,以滋养地力。当看到那些被林凡称为“仙薯”、“玉麦”的高产作物种子,在自己的辛勤劳作下,破土而出,茁壮成长之时,他们黝黑的脸庞上,绽放出的是最质朴也最真挚的笑容。
“工商促进法”的推行,则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徐州沉寂已久的商业活力。那些曾经因苛捐杂税和豪强垄断而步履维艰的小商贩、手工业者,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官府不仅大幅减免了他们的税负,更设立了专门的“工商促进司”,为他们提供低息贷款、技术指导,甚至还组织了定期的集市和商贸交流活动。彭城的街头巷尾,再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捶打声、纺织声,那些曾经因战乱而废弃的店铺,也重新挂上了崭新的招牌,焕发出勃勃生机。
而“格物兴科条令”,更是如同在徐州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投下了一颗思想启蒙的火种。林凡下令,在彭城及各主要郡县,仿照冀州模式,设立“启蒙学堂”,招收适龄孩童,无论男女贵贱,皆可免费入学,学习简化的“仙授文字”、基础的算术以及格物常识。他还从格物院抽调了一批掌握了新技术的工匠和学者,在各地巡回演讲,演示各种新奇实用的“仙家器物”,如能日行数百里的“自行车”、能自行研磨谷物的“水力磨坊”、以及能有效防治疫病的“消毒药皂”等等。
这些超越时代的科技与理念,如同春雨般,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徐州百姓的思想观念,也让他们对林凡这位“仙师州牧”的崇敬与信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在这片看似欣欣向荣的景象之下,一股股或明或暗的汹涌暗流,却从未停歇过它们的搅动。
彭城太守府,议事厅内,气氛依旧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凝重。
林凡端坐主位,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几上那份由“锦衣卫”指挥使冷锋呈上的密报,眉头微蹙。
“主公,情况似乎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一些。”徐庶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忧虑,“那些在均田令中利益受损的徐州大族,虽然表面上慑于主公天威,不敢公然反抗,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从未停止。他们或阳奉阴违,阻挠田亩清查;或散布谣言,蛊惑人心,将一些天灾人祸归咎于主公推行新政,‘有违天和’;更有甚者,已开始暗中联络曹操、袁术、甚至公孙瓒等外部势力,企图里应外合,颠覆主公在徐州的统治。”
苏哲亦是面色凝重地补充道:“不仅如此,主公。格物院在徐州推广新技术,也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阻力。一些思想保守的腐儒,认为格物院所研究的皆是‘奇技淫巧,玩物丧志’,公然撰文抨击,甚至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抵制新农具、新药品的推广。还有一些与传统手工业利益相关的行会,也担心格物院的新技术会冲击他们的生计,暗中抵制,不愿合作。”
林凡听着两位谋士的汇报,脸上神情不变,但深邃的眼眸之中,却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他知道,任何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都必然会伴随着阵痛与反噬。这些徐州士族与保守势力的反抗,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林凡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新政的推行,本就是要打破旧有的利益格局,建立一个更为公平、也更为高效的社会秩序。那些习惯了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所谓‘士族’,那些固守着腐朽观念不肯进步的所谓‘大儒’,他们不反抗,那才叫奇怪了。”
他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天下堪舆图前,目光在徐州、兖州、幽州、江东等几个关键的区域久久停留,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他们以为,仅仅凭借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便能阻挡我林凡前进的脚步吗?他们太小看我了,也太高估他们自己了。”
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徐庶与苏哲:“元直先生,明允先生,对付这些跳梁小丑,本将赋予你们全权!对于那些真心拥护新政、愿意与我等一同建设新徐州的开明士绅,要大胆任用,给予优待,使其成为我等在新政推行中的助力。对于那些冥顽不灵、暗中作梗、甚至勾结外敌的顽固分子,则无需手软!锦衣卫的刀,格物院的‘真理’,丹阳讨逆军的枪,该用的时候,就要果断地用!务必以雷霆手段,清除一切障碍,确保新政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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