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猫头鹰的怪叫,悠长而凄厉。陈墨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父亲教他太极时总说 “阴阳相生,万物有灵”,难道父亲早就知道他会卷入这场风波?
“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具已经消失了,是不是就安全了?”
苏明月摇摇头,古籍上的金纹突然组成个巨大的 “月” 字:“月圆之夜,血月当空,十二面具归位。消失的只是其中一面,真正的仪式还未开始。” 她从旗袍内袋掏出枚青铜铃铛,铃舌竟是用人牙制成,“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法器,今晚子时,我们必须去探方区。”
陈墨白还没来得及回答,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两名看守队员倒在泥地里,脖颈处缠绕着金色丝线。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陈墨白惊恐地发现,那些丝线正缓缓将尸体拖向探方区的方向。
“没时间了!” 苏明月抓起古籍和铃铛,“跟着丝线走,或许还能找到其他线索。”
两人冲出板房,潮湿的夜风裹着腥气扑面而来。陈墨白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皎洁的月亮不知何时染上了血色,边缘浮动着诡异的光晕。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听过的童谣:“血月现,百鬼行,蜀王睁眼索魂灵。”
探方区的积水倒映着血月,泛着妖异的红光。金色丝线在水面上蜿蜒,像无数条发光的蛇。陈墨白和苏明月循着丝线走到 7 号探方 —— 白天面具消失的地方。此刻,凹陷的坑洞里正缓缓升起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古老的吟唱声,像是从地心深处传来的哀鸣。
“小心!” 苏明月突然将黄小白扑倒在地。一道金光擦着他们头顶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陈墨白定睛一看,那竟是支青铜箭矢,箭尾缠绕着与丝线相同的金色纹路。
“是守护祭祀场的机关。” 苏明月擦掉嘴角的血迹,腕间青铜镯的兽首张开大口,将箭矢吞入腹中,“这些机关会自动攻击闯入者,只有带着祭品才能通过。”
陈墨白想起帆布包里的泥土,突然有了主意。他掏出陶片,在泥土中挖出个凹槽,将陶片嵌进去。奇迹发生了,金色丝线突然变得温顺,在他们周围织成保护网。吟唱声戛然而止,探方底部的雾气缓缓散去,露出个刻满神秘符号的青铜转盘。
“这是...” 苏明月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古蜀巫祝的星图盘!每块青铜面具都对应着天上的星宿,当十二面具齐聚,星图盘就会指引出通往‘神国’的路。”
陈墨白凑近观察,发现转盘上的符号与他在面具上看到的文字如出一辙。月光穿过云层,正好落在转盘中央的凹槽,那里隐约残留着暗红色痕迹 —— 与面具眼眶里的 “血” 如出一辙。
“血祭。” 苏明月突然低声说,“要用血脉相通者的血激活星图盘。我父亲当年就是...” 她的声音哽咽,“他们骗他说只是普通的取样,其实是在完成祭祀仪式。”
陈墨白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青铜转盘。他想起白天陈冰额角的血,想起面具消失时那刺目的蓝光。难道从他挖到面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选为新的祭品?
“等等!” 他突然抓住苏明月的胳膊,“你说过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看见金色纹路,那你...”
苏明月的瞳孔再次竖成细线,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我当然也是祭品之一。不过比起成为面具的养料,我更想亲手毁掉这个邪恶的仪式。” 她举起青铜铃铛,用力摇晃,铃声尖锐刺耳,竟与白天面具消失时的金属尖啸声如出一辙。
探方区的泥土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金色丝线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人面轮廓。血月的光芒变得更加刺眼,陈墨白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再次浮现出 “祭” 字。苏明月腕间的青铜镯发出红光,与血月遥相呼应,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月光下交叠成羽衣祭祀的形态 —— 就像三星堆青铜神树上雕刻的祭祀场景。
“快!” 苏明月将铃铛塞进陈墨白手中,“用你的血唤醒星图盘!这是阻止仪式的唯一办法!”
陈墨白看着手中的铃铛,又望向天空中诡异的血月。他想起父亲教他的太极心法,想起那句 “万物负阴而抱阳”。或许正如苏明月所说,只有直面恐惧,才能打破这场延续千年的诅咒。
当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星图盘中央的瞬间,整个探方区亮起刺目的金光。在光芒中,他仿佛看见无数古蜀先民在祭祀,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微笑。而在画面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他招手 —— 那竟是穿着考古服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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