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子墨披着外套走了出来,看见她在阳台坐着,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姐,你在看什么?”他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比前几天精神了许多。
林疏桐回过神,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没什么,在想明天的事。”
林子墨点点头,忽然问:“姐,你是不是搬出去住?”
林疏桐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我醒了,看到你打包。”林子墨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舍,“你是不是要离开这个家了?”
林疏桐沉默了一瞬,低头道:“只是暂时搬出去一段时间,那边离医院更近,也方便照顾你。”
“真的只是这样吗?”林子墨看着她,眼神认真,“还是……有别的原因?”
林疏桐心头一紧,勉强笑道:“你想太多了,我还能有什么原因?你安心养病就好。”
林子墨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姐,我知道你很辛苦。你总是把所有事扛在肩上,从来不说累。”
林疏桐怔住了。
“你不是铁做的,也不是超人。”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也想帮你分担,可是我现在太弱了。”
林疏桐鼻子一酸,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只要好好恢复身体就行。其他的,让我来。”
林子墨靠在她肩上,小声道:“姐,你要答应我,别一个人扛下所有。”
林疏桐轻轻点头,却不敢告诉他,有些事,她只能一个人扛下去。
深夜,月光洒进房间,林疏桐翻出一个旧箱子,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和私人物品。
她动作很轻,怕吵醒刚刚睡下的林子墨。
箱子里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一本建筑手稿本,还有一个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小挂坠——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首饰。
她正准备合上箱子,忽然瞥见床底露出一角纸张。
她蹲下身,抽出那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姐,你辛苦了。】
字迹稚嫩,却是林子墨小时候练字时留下的痕迹。
她愣住了,眼泪不自觉地滑落,砸在纸上,晕开一点点水痕。
她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原以为弟弟不知道她背负的压力,原以为她可以一直装作坚强。
但她错了。
她只是一个姐姐,一个拼尽全力也要守住这个家的姐姐。
可她也是个女人,也有疲惫、委屈、无助的时刻。
她紧紧攥着那张纸条,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不允许自己崩溃太久。
因为明天,她还要走进那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面对那个将她困于棋局的男人。
她迅速擦干眼泪,将纸条小心叠好放进贴身口袋,然后继续打包行李。
没有人会看见她的脆弱。
除了她自己。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
一辆黑色轿车准时停在老房子门口。
林疏桐穿着一身简洁利落的职业套装,提着行李箱走出门,身后是一片寂静的老社区。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熟悉的木门,深吸一口气,转身坐进车里。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城市中心最耀眼的高楼群。
而在那里,陆氏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的灯光早已亮起。
陆景行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听到门外脚步声靠近,抬起头,淡淡开口:
“把她安排在A区,等她到了,直接带上来。”
秘书应声而去。
陆景行放下手中的笔,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眸色幽深。
而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次日清晨,林疏桐被专车接到陆氏大厦,进入顶层总裁办公室。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室内,映得整个空间通透而冷清。
她穿着一身简洁的职业装,黑色高领针织衫配米白色西装裤,脚下一双低跟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无声。
进门时,陆景行正低头翻阅文件,连头都没抬,只淡淡开口:“A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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