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街巷,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小贩们推着木轮车,发出吱呀的声响,唤醒了沉睡的城市。雾气中弥漫着蒸笼里包子的香气、街边豆浆的醇厚,还有远处传来的烤红薯的焦甜,交织成朝歌特有的烟火气息。林渊身着便服,粗布短衫上刻意沾了些尘土,头戴斗笠,带着几名亲卫混在人群中。他今日要亲自走访那些因北海新兵器而受益的百姓,进一步稳固民心,同时探寻妲己势力在民间的渗透痕迹。
行至城西,一间破旧的铁匠铺映入眼帘。门板上布满岁月的痕迹,铁钉锈迹斑斑,被推开时发出如老妇叹息般的吱呀声。一股热浪裹挟着铁锈与木炭的气息扑面而来,火炉中跳动的火苗映得屋内通红,张铁匠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在火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他奋力敲打着铁块,火星四溅,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震得人耳膜发颤。听闻脚步声,他直起腰,布满老茧的脸上绽开憨厚的笑容,额头的汗水顺着沟壑般的皱纹滑落:“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快请进!这地方脏,您别嫌弃。” 他慌忙用脏兮兮的围裙擦了擦手,热情地招呼着。
张铁匠的妻子从里屋端出一碗粗茶,双手微微颤抖,茶碗边缘还缺了个口。“多亏了您的防毒面具,我家铁蛋在北海才能平安归来。” 说着,她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蜿蜒,“铁蛋在信里说,戴上那面具,毒雾根本伤不到他,还跟着您打了不少胜仗!他说太子您就像天上的太阳,照亮了他们这些小兵的路。”
这时,铁蛋从角落走出来,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挺拔,腰间别着一把改良后的青铜短剑,剑柄上缠着红绳,显得格外醒目。“这剑轻便又锋利,战场上杀敌可管用了!” 铁蛋满脸自豪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太子殿下,您教我们的战术也特别好使,那些敌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有一回我们用钳形攻势,把敌人杀得丢盔弃甲,我还缴获了一把敌军的弯刀呢!” 林渊蹲下身子,仔细询问了兵器使用时的细节,认真地记录在羊皮纸上,连铁蛋提到的剑柄握感不适这样的小问题都不放过。
临走时,张铁匠突然从床底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个热乎乎的菜团子,还带着柴火的香气。“殿下,您别嫌弃,这是我们自家做的,您路上垫垫肚子。您为我们拼命,我们也只能尽这点心意。” 林渊眼眶微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接过菜团子,郑重地向这家人道谢后,又继续走向下一户人家。每到一处,他都能听到百姓们对新兵器的夸赞,还有对妲己祸乱朝纲的不满,这些声音如同珍贵的情报,被他一一记在心中。
与此同时,寿仙宫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鎏金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混合着浓烈的麝香,让人闻之头晕。妲己慵懒地躺在镶玉鎏金榻上,九条狐尾在身后若隐若现,每一根都泛着妖异的光泽。她听着宫女禀报林渊在市井的举动,指甲深深掐进软垫,将锦缎划出一道道裂痕,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他倒是会收买人心。” 她冷哼一声,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去,让那些泼皮今日再闹大些,就说林渊用妖术蛊惑百姓,他那些兵器都是不祥之物,会给朝歌带来灾祸!再在水井里投些泻药,就说是林渊的妖术污染了水源,让百姓尝尝苦头。” 宫女领命而去,身后的狐尾轻轻摆动,带起一阵腥风,烛火都随之摇曳不定。
午后的集市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林渊站在一处空地上,面前摆放着移动箭楼的缩小模型,还有改良后的青铜弩实物,周围围满了好奇的民众。他手持一根木棍,耐心地讲解着:“各位乡亲,这移动箭楼就像一座会走路的堡垒,上面的强弩能射穿三层铁甲,敌人的攻城车在它面前就是一堆废铁!这青铜弩经过改良,射程增加了一倍,accuracy 大大提升,百步之外能取敌军将领首级!” 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阵阵惊叹,有几个年轻人还忍不住伸手摸摸兵器,眼中满是向往。
突然,一阵骚动传来。昨日那群泼皮又冲了出来,他们脸上蒙着黑巾,手中挥舞着火把,火把上的松脂滴落,在地上燃起小火苗,嘴里叫嚷着:“林渊是妖邪!他的兵器会招来灾祸!大家别信他的鬼话!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将火把扔向摊位,顿时浓烟滚滚,纸张被火焰吞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移动箭楼的模型也被点燃,火苗迅速蔓延。
然而,这次百姓们不再畏惧。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出来,他的胡子气得直抖,怒声呵斥:“你们这些走狗,前日说谎,今日又来捣乱!我儿子在北海用了太子的兵器,才捡回一条命!你们安的什么心?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跟你们拼了!”“没错!不许污蔑太子!”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声讨,有人捡起石块砸向泼皮,有人冲上前去阻止他们破坏。一位妇人护着孩子,大声喊道:“我男人就是戴着太子的防毒面具,才没被毒雾害死,你们这些坏人,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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