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不置可否，看秦晔的神情，就直觉他应该没想什么好事。
却也不拆穿他，只是指尖在他眉心轻轻一点：“歇息吧。”
待到夜深人静，秦晔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
月光下，池越的侧颜极清极净，如同玉琢冰雕。
秦晔凑近摸了摸，他轻声道：“师兄，你总是这般从容……若非知晓你的心意，我当真要觉得挫败了。”
池越缓缓睁眼，对上秦晔灼灼的目光。
“莫要总把我当小孩哄。”秦晔凑近几分，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认真，“我是你的道侣。”
池越微微一怔。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习惯了以师长姿态待他。
一则当年秦晔初入师门时太过跳脱，若不严厉些实在管教不住。
二则自己这一世年长他许多，在他及冠之前，自己也多有克制，不愿趁他年少随意欺哄了他去。
这习惯延续至今，却忘了他们早已是道侣……
思及此，池越眼中冰雪消融。
他伸手将秦晔揽入怀中，低声道：“好，是我错了。”
秦晔没想到他认错这般干脆，反倒愣住了。
随即开心地蹭了蹭池越的颈窝：“这有什么的，你改了就好。”
池越失笑，指尖抚过他的发丝：“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只管与我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秦晔眼珠一转，试探道：“那你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我看话本里别人的道侣都很会甜言蜜语。”
池越停顿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道：“我的道侣天资卓绝，今日一战更是风采照人。”
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能与你携手同修，是我之幸。”
秦晔捂住自己突然震颤起来的心口，把脸埋进池越衣襟里闷声道：“师兄…….”
池越眼中笑意更深，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吻：“日后多与你说。”
月光如水，将相拥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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