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赵祯刚开口，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官家！官家您没事吧？"
华贵妃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她看到赵祯安然无恙，立刻扑进他怀里，"臣妾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一路上都是尸体......吓死臣妾了！"
赵祯搂住华贵妃，轻拍她的背安抚："爱妃别怕，已经没事了。"
华贵妃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曹皇后，连忙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她环顾四周，惊讶道，"乱兵......已经解决了？"
曹皇后淡淡一笑："贵妃来晚了，乱党已伏诛。"
华贵妃瞪大眼睛："这么快？"她转向赵祯，"官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颜秀他们为何突然造反？"
赵祯摇摇头："朕也想知道。"
华贵妃眉头紧锁："这不合常理......四人无端造反，既无预兆也无动机，简直......"她突然噤声，警惕地看了曹皇后一眼。
赵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曹皇后正冷静地指挥宫人清理殿外的血迹，不时低声吩咐几句。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与平日判若两人。
"爱妃先去偏殿休息吧，朕与皇后还有话要说。"赵祯拍拍华贵妃的手。
华贵妃欲言又止，最终行礼退下。临走时，她深深看了曹皇后一眼，眼中满是疑虑。
待华贵妃离开，赵祯走到曹皇后身边："今夜多亏皇后临危不乱，朕才能化险为夷。"
曹皇后停下手中的活计，平静地看着赵祯："这是臣妾分内之事。"
赵祯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什么破绽："皇后似乎对处理这等突发事件颇有经验？"
"官家忘了，臣妾出身将门。"曹皇后不卑不亢，"家父常教导臣妾，危急时刻最忌慌乱。"
赵祯点点头，却无法打消心中的疑虑。这一切太巧合了——他们刚刚大吵一架，当晚就发生叛乱；而皇后不仅第一时间赶到，还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应对能力。
"皇后认为，颜秀等人为何造反？"赵祯试探道。
曹皇后沉吟片刻："臣妾不敢妄加揣测。不过......"她直视赵祯，"四人皆是官家亲随，突然造反必有隐情。臣妾已命人追捕王胜，希望能问出些线索。"
赵祯突然想起什么："皇后刚才说，乱党有四人？"
"是。"
"可皇后如何确定就是颜秀他们？"赵祯眯起眼睛，"皇后不是说，听到喊杀声才赶来的吗？"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曹皇后面不改色："臣妾来时，正看到他们杀人。官家若不信，可询问其他宫人。"
赵祯不置可否，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皇后辛苦了，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王守忠处理即可。"
曹皇后行礼退下。赵祯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眼中阴晴不定。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王守忠匆匆进来："官家，王胜找到了！"
赵祯精神一振："可曾审问？"
"这......"王守忠面露难色，"找到时已经死了，是被侍卫乱刀砍死的。"
赵祯一拳砸在案几上："废物！"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查！给朕彻查这四人的底细！最近与何人接触，可有异常举动，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臣遵旨。"王守忠躬身退下。
赵祯独自站在殿中，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这一夜的变故太过蹊跷，而皇后异常的表现更是令他心生警惕。
"官家。"华贵妃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参汤，"您一夜未眠，喝点参汤提神吧。"
赵祯接过参汤，却没有喝："爱妃怎么又回来了？"
华贵妃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臣妾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哦？"赵祯挑眉，"爱妃有何高见？"
"颜秀四人若真要造反，为何不事先联络同党？为何选在官家刚与皇后......"她突然住口，意识到自己失言。
赵祯眼中精光一闪："说下去。"
华贵妃咬了咬唇："臣妾只是觉得，这场叛乱来得快去得也快，倒像是......"她声音越来越小，"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赵祯沉默良久，突然问道："爱妃赶到时，叛乱是不是已经平息了？"
"是的，臣妾一路过来，看到许多侍卫尸体，但乱兵已经......"华贵妃突然明白了赵祯的暗示，倒吸一口冷气，"官家是说......"
"朕什么都没说。"赵祯打断她，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华贵妃心想，如果这场叛乱真是曹皇后自导自演，目的何在？向官家展示自己的能力？还是......她懒得再想下去。
"官家，三位皇子都安然无恙。"华贵妃转移话题，"臣妾已加派人手保护他们。"
赵祯点点头，神情稍缓："爱妃有心了。"
太阳完全升起时，宫中已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血迹被清理干净，尸体被抬走，只有墙壁上的刀痕和烧焦的帘幕提醒着昨夜的不寻常。
曹皇后回到坤宁殿，疲惫地坐在妆台前。镜中的女人眼下青黑，面容憔悴，但眼神依然锐利。
"娘娘，您该休息了。"贴身宫女小声劝道。
"嗯，退下吧。"
曹皇后知道，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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