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头,
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又带着点疯狂弧度的笑,
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希望你……心脏够硬,别被气死在里面!”
郭言成被她这阵仗弄得心里也有点发毛,
但输人不输阵,
他梗着脖子,
晃了晃脑袋,
硬着头皮道:
“行!怎么个事?让我看看怎么个事!卧槽——!!!”
随着金雅双臂猛地发力,
厚重的玻璃大门被“哗啦”一声拉开。
一股混杂着浓重烟味、外卖食物馊味、劣质香水味和……
某种集体摆烂的咸鱼气息,
如同实质的浪潮,
瞬间拍打在郭言成脸上。
眼前的景象,
让他那句“卧槽”直接卡在了喉咙深处,
变成了倒抽凉气的嘶声。
这他妈是南越省特别执行局?
国家级暴力机关?
剿匪平乱、维护超自然秩序的特勤尖刀?
这分明是大型养老院兼棋牌室!
只见宽敞明亮、装修堪称豪华的大厅里,
景象一片“祥和”。
靠近门口,
几个穿着特执局制服、但扣子都没扣齐的中年大叔,
正围着一张折叠小方桌,
激战正酣。
麻将牌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伴随着“碰!”“杠上开花!”“给钱给钱!”的吆喝声,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烟雾缭绕。
其中一个地中海大叔,
甚至把脚翘到了旁边的文件柜上,
袜子破了个洞,
脚趾头悠闲地晃悠着。
旁边工位上,
有人戴着硕大的耳机,
身体随着音乐疯狂摇摆,
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闪烁不停;
文件?
散乱地堆在角落,
有的甚至被拿来垫了泡面桶。
武器柜?
落了一层灰,
锁眼都锈了。
整个大厅弥漫着一种“混吃等死,岁月静好”的终极咸鱼气场。
郭言成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仰头看向大门上方金光闪闪、龙飞凤舞的“南越特别执行局”几个大字,
又揉了揉眼睛,
确认自己没瞎也没穿越。
就在这时,
一个油头粉面、穿着制服却像偷来的青年,
端着个印着“南无加班佛”字样的保温杯,
晃晃悠悠地踱了过来,
眼神轻佻地在金雅身上扫了一圈,
最终落在郭言成身上,
嘴角咧开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容:
“哟!我说咱们金长官下午怎么突然火急火燎地走了呢,”
他语调拖得长长的,
带着一股子油腻的调侃,
“原来是去找您这位……情郎啦?”
“领导,这位是您男朋友吧?啧啧,眼光不错嘛!”
他对着郭言成挤眉弄眼。
金雅脸上那点残存的怒火瞬间被一种极致的冰冷取代,
她反而笑了,
那笑容娇媚得如同淬了毒的玫瑰,
她转头看向郭言成,
声音甜得发腻:
“言成哥哥~你听听,他说你是我男人呢。”
她纤纤玉指优雅地划过眼前这糜烂一片的景象,
“我下午可是苦口婆心劝了一下午,嘴皮子都磨破了,告诉他们南越特执局不是摆设,是要干正事的。结果呢?”
她摊开手,笑容里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
“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我,这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场!”
郭言成站在那里,
额角的创可贴似乎在隐隐发烫。
他看着眼前这群烂泥扶不上墙的酒囊饭袋,
看着这荒诞到极点的“特勤机关”,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
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
在他胸腔里轰然爆发!
不是针对金雅,
不是针对雷婷婷,
而是眼前这一切!
是这糜烂透顶、养虎为患的南越特执局!
是那个躲在幕后、和邪教签“和平协议”的狗屁局长何不凡!
正是这群蛀虫,
这群废物!
才让南越变成了现在这个群魔乱舞的鬼样子!
才让那些邪教徒如此猖狂!
才害得普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的眼神,
彻底冷了下来,
像淬了寒冰的刀锋。
怒火没有让他咆哮,
反而让他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带着血腥味的平静。
“墩子!”
郭言成一声低喝,
声音不大,
却像冰锥刺破喧闹。
角落里正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墩子一个激灵,
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一把拉住那个还在对着金雅嬉皮笑脸的油头青年:
“闭嘴吧你!瞎了你的狗眼!”
“这是中央特执局派下来的郭郭长官!”
他急得汗都下来了。
那油头青年脸上的笑容僵住,
随即又夸张地“哦——”了一声,
拖长了调子,
毫无诚意地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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