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馆的宴会厅,
奢华得能闪瞎人眼。
水晶吊灯恨不得把每一粒水晶都擦成小太阳,
晃得满室金碧辉煌,
空气里腻着名贵香水、顶级雪茄和陈年佳肴混合的奇异气味。
何不凡大马金刀坐在主位,
享受着这场为他而设的盛宴。
每一次他咧开嘴,
那洪钟般的笑声便轰然炸开,
震得旁边侍者端着的鱼子酱都差点跳起来。
“何长官!真真是……人中龙凤!国之柱石啊!”
徐国富,这南越地面上盘根错节的老狐狸,
此刻笑得比窗台上那盆开得最盛的牡丹还要灿烂,
双手恭敬地捧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酒杯,腰弯得恰到好处,
既显恭敬又不失体面,
“有您在,咱南越的天,都跟着亮堂三分!”
“您看看这满堂的俊杰,哪个不是仰慕您的风采而来?”
他目光扫过满座或真心或假意的面孔。
何不凡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蒲扇般的大手随意一挥,
腕上一串沉甸甸的、闪烁着暗金光泽的锁链手环随之晃动,
发出低沉的金属摩擦声。
“徐老板过誉啦!铲除邪教本就应当是我的职责。”
他端起面前那杯琥珀色的液体,
也不管那是价值千金的陈酿还是白水,
一仰脖就灌了下去,
喉结滚动,
“不过嘛,这年头,为国效力,也是需要点‘柴火’的。”
“光凭一腔热血,烧不旺炉灶啊!徐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徐国富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如同平静湖面下暗藏的漩涡。
他微微倾身,
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亲昵:
“‘柴火’的事,好说,好说!徐某自当尽心竭力!只是……”
他话锋一转,
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这‘柴火’添上了,不知何长官打算把这把‘火’,往哪个方向烧呢?”
“烧得旺,可也得烧对地方,您说是吧?”
两人你来我往,
打着旁人听不懂的哑谜。
一个话里话外离不开“钱”,
另一个则像蒙着层厚厚油布的灯笼,
里面的光透不出半点。
满堂衣冠楚楚的宾客,
举着酒杯,
脸上堆着应酬的笑,
耳朵却竖得老高,
努力想从那云山雾罩的对话里抠出点有用的信息,
结果只听得一头雾水,
面面相觑。
这高朋满座的宴会厅,
气氛诡异地在表面的热闹下涌动着一股暗流。
就在这虚假的繁华即将攀至顶峰,
管弦乐队奏响的曲子正要迎来最高亢乐段的那一刻——
轰!!!
管弦乐队中一个鼓手,
手握雷霆之力,
飞身扑向何不凡。
连同旁边一大片装饰着昂贵壁画的墙壁,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捏碎,
猛地向内炸裂开来!
碎木、砖石、石膏粉末如同冰雹般劈头盖脸砸向人群!
尖叫声瞬间撕裂了之前的靡靡之音。
烟尘弥漫中,
另外两道裹挟着噼啪作响、令人头皮发麻的蓝色电光的身影,
也直奔何不凡而去,
那位鼓手正是雷宏!
他双目赤红如血,
死死锁定主位上的何不凡,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何不凡!血债血偿!”
另外两道身影自然是雷曼与雷明,
他们两位都穿着侍者的衣服,
面容扭曲,
眼中是刻骨的仇恨。
三人身上狂暴的雷霆之力交织成一张毁灭性的电网,
所过之处,昂贵的桌椅、精美的瓷器瞬间化为焦炭飞灰!
“保护何长官!”
“拦住他们!”
何不凡的手下反应也算迅速,
立刻拔枪怒吼着扑上。
然而,
在三人的雷霆之威面前,
凡铁与血肉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雷宏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右拳猛地一握,
一道粗如儿臂的刺目雷光便从他拳锋迸发,
如同狂舞的蓝色巨蟒,
轰然扫过冲在最前面的几名何不凡的手下。
惨叫声刚起,
人已化作几具冒着青烟、焦黑蜷缩的残骸,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皮肉烧焦的恶臭。
“何不凡!拿命来!”
雷宏咆哮着,
巨大的身躯裹挟着万钧雷霆,
无视一切阻碍,
直扑主位。
沿途试图阻挡的宾客和侍者,
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被狂暴的电气场狠狠掀飞,
撞在墙壁或柱子上,筋断骨折。
混乱中,
徐国富的身体异常灵活地一闪,
躲到了何不凡身后一根粗大的罗马柱后面,
只探出半个脑袋,
眼神阴沉地扫视着场内,
目光尤其在状若疯虎的雷明身上停留了一瞬。
何不凡脸上那虚伪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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