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卫衡嘴角溢血,却露出狰狞笑意。他看出劫童犯了个致命错误:碧海参天树本就是最完美的道种载体,强行灌注的能量反而会唤醒它残存的生机!
仿佛回应他的想法,四座岛屿的树根突然绽放翡翠光芒。光芒所过之处,星链上的"道童"二字开始扭曲,逐渐变成"青禾"纹样。而海底的道碑罗网则亮起纯净的青光,每块碎片都浮现出与卫衡眉心相同的印记。
巨门中的黑雾剧烈翻腾,传出赤脚老叟(劫童)惊怒交加的咆哮:"逆种!叛道!"门缝中突然探出一只由星链缠绕而成的巨手,狠狠抓向最靠近的岛屿!
渔童琴声骤急,七根琴弦虚影破空而出,缠绕住星链巨手。鲛童则从海中跃起,怀中抱着那截枯黑树根——它表面已被净化出小片翡翠色——狠狠砸向巨门!
碰撞的瞬间,时空仿佛静止。卫衡看到枯黑树根与巨门接触的位置,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
星海间,通天碧树与三千道碑本是共生;
赤脚老叟的第一锄,劈开了某种维系平衡的契约;
被污染的树根孕育出道胎双子(渔童与鲛童)作为解毒机制;
而劫种猎杀游根,是为了阻止双子归位…
记忆戛然而止。枯黑树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巨门撕开更大的裂缝。透过裂缝,卫衡终于看到了星链另一端的存在——
那不是预想中的第八具铜棺,而是一块残缺不全的巨型道碑。碑下跪着个胸口绽放青花的修士背影,那熟悉的赤金法袍…赫然是赤燎阳!而碑顶站着真正的赤脚老叟,他手中的垦荒锄正在碑面刻下新的"道童"二字!
"原来所有被种道者…最终都会成为道碑的养料…"卫衡毛骨悚然。
老叟似乎感应到注视,突然抬头。那张布满树皮纹路的脸上,一双纯黑没有眼白的眼睛直接与卫衡对视:
"青禾…道种…终将…同耕…"
巨门在爆炸中崩塌,星链寸寸断裂。
渔童与鲛童的虚影同时消散,回归卫衡眉心印记。七座岛屿沉没了四座,剩余三座也只剩树根顶端露出海面。幸存者们精疲力竭地漂浮在残骸上,而卫衡站在最大的一块浮木上,碧海剑黯淡无光。
当最后一点星链湮灭时,海面突然浮现无数青金色光点——那是被净化的道碑碎片与碧海残根的混合物。光点自动汇聚到卫衡身边,融入他皮肤表面的青禾纹路。
随着融合进行,他清晰感受到某种古老意识在苏醒。不是碧海参天树,也不是道碑,而是某种更原始的存在…就像耕作者播下第一粒种子时,土地本身的回应。
"卫衡!快看!"有人突然指着天空。
云层之上,竟浮现出七块虚幻的灵田投影,排列方式与沉没的岛屿完全一致。每块灵田中央都矗立着一根翡翠树根,根须间缠绕着道碑碎片。而连接它们的,是若隐若现的…月光藻藤蔓!
"青禾天罗…"卫衡轻触眉心,那里传来渔童与鲛童同步的吟诵,"无弦镇劫,碧海为田。"
他忽然明悟:这场跨越万古的战争从未关乎胜负,而是耕作者与土地永恒的角力。劫种播下道腐,碧海孕育青禾,如同农夫与杂草的博弈,循环往复。
碧海剑突然传来温热触感。剑柄处的翡翠树芯萌发出一片新叶,叶脉正是道碑纹路与青禾印记的结合。卫衡小心摘下叶片,放入口中咀嚼。
难以形容的滋味在口腔炸开,刹那间,他同时尝到了:咸涩的海风、清甜的树汁、苦涩的道腐、腥膻的龙涎…以及某种超越味觉的、纯粹属于"生长"本身的滋味。
"我明白了…"卫衡吐出叶梗,看向远方海平线,"真正的青禾道种,不在碑上,不在地下…"
他抬起右手,新生食指的奇异骨质突然裂开,露出一截翡翠色的嫩芽。
"而在…每一个拒绝被耕种的瞬息。"
喜欢修仙之临海卫家请大家收藏:(www.2yq.org)修仙之临海卫家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