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陆桥焦急地打开房门,果然出现了一张熟面孔。
她怎么在这?
这一瞬间他脑瓜子嗡嗡的,心里是又惊又喜。
柳雨薇穿着赭红色坦领半臂的襦裙,是那么的青春靓丽,灵动中透出贵气。
不对。
她的身后一切如常,过往的行人,还有运作的路灯。
好像过去的时间只是自己的错觉?
还是说被困也是自己的错觉?
柳雨薇比陆桥先有动作。
她歪了歪头,捏着鼻子,“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两碗还是三碗。”陆桥机械地回答。
柳雨薇站在皎洁的街上,伸出另一只素白的手,嫌弃地摆了摆,示意陆桥后退。
陆桥想也没想就照做。
然后柳雨薇好奇地探头,轻薄织履踏了进来。
陆桥余光瞟见地面闪烁的结界,这才顿觉不妙,立刻大叫,“别进来!”
但为时已晚。
从她半个身子进来的瞬间,就像陷入了某种凝胶环境中,身体在半空中缓慢前进。
飘飞的裙摆不再自由自在,而是宛如深陷泥泞。
但陆桥只盯着一件事,那就是屋外就像关了灯似的,骤然黑了。
这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
这一次,陆桥亲眼见到这诡异画面的发生。
他冲上街一把将柳雨薇往外拽,可于事无补。
两人站在漆黑的街道上,孤零零的。
对于陆桥的粗暴,柳雨薇好像并不在意,她还在回味刚才在半空中凝固时的神奇感觉,两眼直冒星星,兴奋地像是看见了帽子戏法。
“哇塞,仙官大人,你这是什么仙法?定身术么?还有,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偷天换地?我说你怎么失踪了,原来是在这里研究法术?”
“是哦,想想要还债我就受不了,还不如偷偷溜掉,一劳永逸。”陆桥把柳雨薇护在身后,打量起四周。
他的语气平静略带调侃。
人在经历过最糟糕的情形后心态往往立刻就变化了。
当然,也许是因为有这么一位姑娘在身边,那个消沉颓废的陆桥立刻消失不见。
“哎呀!你可以的,你们灵修很赚钱的,熬一熬,文仙也有出头日。”柳雨薇咋咋呼呼地安慰他。
陆桥没有回应,只是右手抓住刀柄,仔细观察四周。
柳雨薇见他这副样子,很配合地没出声打搅。
街道的布局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但没有半点灯光。
但人眼对光的敏感度是可以发生变化的。
陆桥的瞳孔会逐渐扩大,同时视网膜上的感光细胞也在进行调整。
眼睛完成暗适应后,对周围的可见度逐渐提升。
陆桥发现这里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黑暗,之前认为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是因为极大的光线差。
抬头极望,天空还有闪烁的群星。
依稀的星光可以勉强为他们照亮道路。
“我说……陆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柳雨薇在他耳畔小心翼翼地问。
她突然不那么怕陆桥,所以不叫他“仙官”或者“大人”一类的称呼。
“先进屋再说。”
“啊?”
陆桥在柳雨薇额头点了一点,一个红色印记一闪而逝,她不明白这个动作的用意,但没有躲闪。
“好了,进去吧。”
“等等等,你这院子好像有点问题。”柳雨薇想起刚刚自己在院内的艰难动作,连忙说。
“现在没事了,快进来。”
等柳雨薇的身影沐浴在院落里的月光下,陆桥缓缓关上院门。
她尝试着蹦蹦跳跳,发现诡异的阻力真的消失了。
柳雨薇记得,自己做过一类梦,她用尽最大努力挥舞手脚,却行动艰难,使不出力气,原本在现实里几秒钟就通过的楼道,在梦境中费尽力气还未必能走出几步。
“听说你不见踪影,我还以为跑路了,没想到是躲在这儿喝酒啊。对了?你们道门是不是还戒酒色?”
柳雨薇自顾自地抓起堂屋里的空碗,用袖子擦了擦,观察到白色的丝袖没有染尘,她很熟练地从水缸里舀出一碗水。
“你是什么时候听说我不见的?”
既然遭遇是真实的,陆桥想要确定自己睡了多久。
“明明是我先问的。”
柳雨薇大摇大摆在太师椅上坐下,神情语气中丝毫没有对于仙官的敬畏。
“这很重要。”
陆桥加重语气,被柳雨薇这样一卡,他有点抓狂。
“那咋了?”
“重要也是我先问的。”
柳雨薇抬头白了他一眼,紧接着看向碗中,慢慢喝水。
“……好吧。”陆桥妥协了,“道门对我们的要求是有限制的,比如二十岁之前不能碰异性,因为守阳固本,这在修行中是‘精气神’中的‘精’,一切修行的基础和开端。酒的话……未成年人不饮酒这个你不知道么?成年之后就无所谓了。”
“还有,我他娘在这儿是因为被关在这儿了!不是躲在这儿!”他的语速越说越快,后面近乎于吐槽,“就像你刚刚看到的,我们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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