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倒是没有什么线索,接下来我们进到屋内。”
梁宏壮转身向屋内走去,画面也跟着开始前进。
他指了指地上碎裂的门板。
“这是朱朝定在突破时踢坏的,他发现这里的异常之后担心有人在屋内设伏。”
“而这间主屋是他们战斗的主战场。”
祖祠内不少人惊咦起来,这间主屋不说整整齐齐,但起码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怎么可能有打斗的痕迹呢?
与祖祠众人的反应不同,画面中的在场灵修们变得尤为慎重。
田猛忍不住赞叹道:“好不得了的身手!”
“一个衙役怎么能有这样的本事?”另一个小巧女人双手环抱,她是齐婉。
“我儿,这里发生了什么?”乡长发问了,他不是灵修,不能揣摩出这里的玄机。
梁宏壮认为朱格是和人发生战斗后消失的,但自己丝毫看不出端倪。
梁宏壮往后退了半步,指着地面的一处不起眼的细微空洞。
“这是利剑直刺,双方中有一人是使剑的,而且是短小的刺剑。这样的豁口在屋内有多处。”
画面开始转动,果然在窗户上、柱墙上,发现了多处类似的豁口。仔细查看,会发现柱墙上还有一些灰扑扑的脚印。
梁宏壮在画面中说:“这里的战斗十分激烈,但都是精巧的对刺,关于战斗者的身份和能力,其实现场也留下了痕迹。”
他走到主屋那放置着朱格装备的桌旁,蹲下身来指着桌角,地面上有着一道划痕以及波浪一样的痕迹。
“双方曾试图争抢装备,但其中一方阻止了另一方,这是土行术的痕迹。”
“一方试图拿取桌面的枪支,但另一方用土行术把桌子推出去了四十厘米,施术时地面像是泛起了波浪。”
“主屋的战斗基本就是刺杀类型的两人较量,他们刺穿地面,划破窗帘,用土行术推开桌子。”
“除此之外,卧房中也有轻微的战斗痕迹。”
画面中的梁宏壮打开卧室,径直走到朱格的床前。
所有人瞬间就明白了。
因为朱格盖着的海蓝色棉被上,有个细小入微的孔洞。
大家已经太熟悉了,主屋中全是这样的孔洞,那是一把尖锐的刺剑。
在朱格的床铺上,这刺剑贯穿了被褥,连床板都被刺穿了。
但对于战斗结果,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的打斗痕迹简直闻所未闻,没有留下任何血迹,也没有尸体。”
“朱格去哪儿了?他的妻子又去哪儿了?甚至包括这场战斗的双方身份。”
“我们都不得而知。”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蓝色的光幕逐渐消退。
话音落下,场内议论纷纷起来。
这样的情况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就连先前强硬的窦爷也开始犯了难。
作为一个硬汉,他从来不惧怕战场上的锣鼓喧天和刀剑斧钺。
但是对方这种诡秘的手段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杀敌?怎么杀?
连对方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对方没有仙金一样的躯体,只有鬼魅式的刺杀。
因为近期精怪暴动,他们第一时间会联想是哪只动物或者某种妖族,但脑海里依然只是空白。
“哐当!”
祖祠的大门发出巨响,它突然被蛮横地打开了!
众人本就沉浸在焦躁当中,被这么一惊吓不免有人火气上来。
一名长老当即起身,要训斥来人的无礼行为,但训斥还未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干什么!不知道里面在……朱老?”
进门的是被连人带座椅一起抬着的老人,他裹在褪成米白的靛蓝长衫中。
岁月抽走了脂肪与肌肉,却“慷慨”补偿了更多褶皱,使得他的面部像被揉皱又展平的青铜器绿锈,又像一尊正在融化的蜡像。
在泗水乡,有且仅有三个人能被称为“老”。
那就是田、朱、齐三家最年长的族老,也是三家的活化石。
没人知道他们活了多久,据说他们的寿命已经超过了灵修。
与他们同辈的人早早凋零了,甚至他们的子女也都凋零了。
他们的玄孙辈垂垂老矣,而他们三个还能参与家族重大的决策。
也是因为这三人的存活,彻底扭转了泗水乡的家族关系。
原本几个大家族都在争权夺利。
但也许是出于英雄老矣的惺惺相惜,他们在时间的长河中已经看透了这些是非,所以一种全新的平衡和协作,出现了。
如此暴力开门的当然不是朱老,他太老了,被人连同座椅一起抬着。
开门的是他的管家。
但即便如此,朱老还是气喘吁吁。
他戴着一副精致的老花镜。
全祖祠的人纷纷从座位上起身向他行晚辈礼,包括窦爷。
朱老摆了摆手,艰难地说:“衙役已经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了,后面的只有靠各位仙官大人。”
“现在由老朽坐镇祖祠,朱家护卫会对祖祠进行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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