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飞母亲指着刘龙羽鼻子骂道:
“哼,没长眼睛啊,这么宽的路你还往我身上撞。刘龙羽,你是不是要到处恶心人?”
“我跟你说你别把我儿子给带坏了,我家小高飞善良又孝顺,可不像你一个肺痨鬼的模样!”
“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看看你们那住在大院里边住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听说昨天牛文海也死了吧,我看你这命真是够硬的,你怎么没死?一个院子里的人都被你给克死了。”
小高飞妈妈的话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刘龙羽。
刘龙羽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原先他跟这个女人讲过很多的道理,他甚至愿意拿出自己的一部分福利补助,送小高飞去上学。
可小高飞妈妈怎么说都不想失去小高飞这个免费的劳动力,毕竟一个月三块黑晶矿,足以让一个家庭过得更体面一些。
见刘龙羽不搭话,小高飞妈妈气得更厉害了,她跟在刘龙羽身后边走边骂:“你说话呀,你跑到矿长那里胡说八道,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难道?你喜欢小男孩!”
刘龙羽听到这话,狠狠瞪了一眼高飞妈妈,女人这才转移话题,
“你让我们小高飞失去了工作以后你养他吗?你说要给我的福利补贴,不过就是一些大米和那咽不下去的硬饼子,比得上三块黑晶矿吗?”
“我喜欢的漂亮的裙子,你能买来送给我吗?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活该你成为孤儿。”
见小高飞妈妈越骂越难听,刘龙羽一个盹步,小高飞妈妈没注意,直接撞到他的后背,摔倒在地上。
“你敢打我?”
小高飞妈妈指着刘龙羽的鼻子骂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我看你真是恶心得很,你不会是看上我家小高飞了吧。我告诉你,我家小高飞是绝不可能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不知道是用什么花言巧语骗了我那善良单纯的儿子!”
“你个老光棍,你要再靠近我家儿子,我就到处宣扬你喜欢小男孩!我要把你做的丑事,告诉全世界!”
见刘龙羽不反驳,小高飞妈妈越说越起劲:“不说话了,说到你的心里头的痛啊,你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你真的是个变态。”
刘龙羽皱着眉头蹲在小高飞妈妈面前说道:“我是从来不打女人,但是,如果我在路上遇到一个神经病,我还是很乐意送她去监察局的。你知道的,一旦进入到矿区监察局,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知道的,监察局最擅长处理疯子,咳咳!咳咳!”
刘龙羽擦去嘴角血丝,嘴角的血液接触到手指上的铁戒指,忽然开始发烫,而且,女人胸前的翡翠吊坠似乎像被人轻轻勾起,和戒指相互吸引。
女人没有在意,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并且往后退了一步,将胸口的吊坠塞进了领口里。
“你威胁谁呀,神经病。妈的。”
小高飞妈妈见周围有人指指点点,站了起来拍了拍布裙子上的泥土说道,“我跟你说,反正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已经把我儿子弄到矿区上面去了,就算不是正式工,反正福利待遇一样也不少!”
“你要再给我捣乱,我就死你那大院上面去。不,我要天天骂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说完,摇着那花孔雀一样的鸡毛头大摇大摆地离开。
她要赶紧回去跟丈夫说矿长录取小高飞的事情,至于师傅,自己的亲爹不能做师傅吗?
刘龙羽叹了口气,双手插进口袋,看到远处的夕阳,一大群乌鸦低空飞过,他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回到尘肺病大院,暮色中的尘肺病大院像具被掏空的肺叶。
刘龙羽蜷缩在三条腿的沙发上,听着通风管里传来的、只有尘肺病患者能辨识的次声波。
那是矿井深处岩层挤压的呻吟,是无数亡灵在煤层间永恒的喘息。
灰毛老鼠突然跃上窗台。月光下它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前爪捧着的竟是牛文海被拔下的氧气管——管壁上用血画着与机器莫尔斯电码对应的龙形图腾。
但昏昏欲睡的刘龙羽并没有看见,他在梦里,梦见了牛文海和马博良对他招手…
刘龙羽半梦半醒之间,手掌突然传来灼痛。
他借着月光摊开掌心,发现白天被药瓶划破的伤口正泛着暗红色光芒。
血液在皮肤下形成细密的龙鳞纹路,沿着静脉向心脏蔓延。
不等他细看,吱吱忽然从怀中跳出来,然后用黑豆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刘龙羽看,在黑暗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怎么了?吱吱?做噩梦了?”
“吱吱!"
老鼠突然吐出半块黑晶矿跃上床头。
矿石接触血纹的瞬间,刘龙羽眼前炸开幻象——地底千米深处,盘踞着布满晶簇的巨龙骸骨,其眼眶位置镶嵌的正是牛文海体内的金属支架。
剧痛让刘龙羽撞翻水壶。
他踉跄着冲到洗手池前,发现瞳孔已变成竖立的金色兽瞳。
水龙头流出的液体突然倒灌,在空中凝结成冰晶三角符号。
镜子很快升腾出水雾,刘龙羽急忙伸出手去擦拭镜面,眼睛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吱吱!吱吱吱吱。”
刘龙羽被老鼠的声音打断探究的心情,低头看向吱吱。
它状态不对劲,刘龙羽也没心思去看自己的手,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好像是错觉一样,那些红光好像从未出现过。
刘龙羽又搓了搓瞬间愈合的伤口,揉了揉眉心,看来刚才是做噩梦了。
只是有些过于逼真。
“吱吱!吱吱吱吱。”
灰毛大老鼠说道。
“吱吱~你也想牛伯伯和马大叔了吗?”
刘龙羽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沙哑,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鼠头。
吱吱的毛有些粗糙,摸起来扎手,可在这寂静的夜晚,这触感却让刘龙羽感到一丝慰藉。
见吱吱没有回应,刘龙羽抱着吱吱回到沙发上,望向屋内被月光切割成斑驳形状的光影,思绪飘回到了牛伯伯和马大叔的身上。
“他们也算是解放了吧。吱吱,你知道吗?硅肺是很痛苦的,每次咳嗽,我都觉得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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