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装甲车内的装饰简洁而实用,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些不明用途的仪器和按钮,散发着淡淡的科技感。
小高飞一进装甲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之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双手立马搂上刘龙羽的脖颈,那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小猴子。
他凑到刘龙羽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内心的激动与好奇,问道:“羽哥,你刚刚在外面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重生了?”
刘龙羽闻言,神色一紧,眼神迅速在车内扫视一圈,仿佛在确认是否有隐藏的危险。
他急忙伸出一只手,轻轻捂住小高飞的嘴巴,同时将嘴巴凑近小高飞的耳朵,
几乎是用气声耳语道:“小声一点,谁知道这里是不是有监听器?”
“我们要去的可是实验室,要是被人发现我俩……”
“搞不好,我俩是去送现成研究样本的。”
小高飞轻轻点头,刘龙羽这才慢慢松开手。
小高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开始娓娓道来:“羽哥,太好了,我以为……”
“唉,你都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这么小,都惊呆了!”
“感觉就像做了一场荒诞的梦,关键是这个世界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觉得不真实,我甚至以为是做梦,都不想醒来,更不敢告诉别人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健康的,都是美好的。还有你,你竟然还活着!太好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矿洞塌方的时候,满心绝望,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嘘。别提之前的事儿。”
刘龙羽再次出声提醒,眼神中透着谨慎。
他心里清楚,过去的经历太过沉重,且在这未知的环境里,任何言语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风险。
看得出小高飞的疑惑和刘龙羽一样多,可此时的刘龙羽也不过是一个16岁的少年,他心中的疑惑比小高飞只多不少。
刘龙羽沉思片刻,在小高飞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个事情我们等到安全的地方再细聊。”
“这段时间你可得牢牢记住你的身份,别露了馅。”
“而且,你刚才变身时,眼睛和身上的鳞片是怎么回事?”
小高飞听了,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脖颈,仿佛这样就能隐藏住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探头探脑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保周围没有异常后,才小声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有时候我会不受控制地变身,我感觉我好像变成了一只动物。”
“那种感觉很奇妙,又有些可怕。”
“而只要我变成动物的时候,我的眼睛就可以看见很多的数字和丝线。”
“怎么解释呢,就感觉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人,都是一串串数字。而有的人又不是数字,他们身上是红色的丝线。”
“哪些人是数字,哪些人是丝线?”
刘龙羽追问道。
小高飞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比如外面那些穿白色衣服的人,他们就是一串数字。”
“可是幸福大院里面的人看着就是一大团丝线。”
刘龙羽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又问:“学校的老师呢?”
小高飞压低声音,表情似乎有些难过,:“他们……也是数字,包括那个对你最好的徐老师,也是。”
刘龙羽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大胆地猜想:“刚才那个白色女研究员手上的机械臂,难不成这些看似是人类,其实是机器?”
“而你看到的一团丝线则是真实的人类?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这么快了吗?”
“可是矿区里面那些老旧的磁带、收音机、自行车又仿佛只停留在90年代,时空好像都错乱了。”
上辈子的小高飞没读过书,没走出过矿区,且只活了十六岁,他静静听着刘龙羽分析,然后一个劲点头,眼神中满是对刘龙羽的信任。
刘龙羽瞎猜了一会,各种思绪在脑海中交织,却依旧解释不通。他自认为也不是一个聪明人,面对如此复杂的情况,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只能将这些疑问都深深埋进心底,暗暗想着,等之后有机会再慢慢探究。
他看着小高飞,坚定地说:“我们这一趟出去,一定要搞清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
“那个林安冉也很奇怪,她是数字还是丝线?”
小高飞撑着下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她……都不是。”
刘龙羽愣了一下,满脸疑惑地问:“都不是,是什么意思?”
小高飞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说:“很奇怪,好像是一团雾气。”
刘龙羽听了,心中愈发觉得怪异。又过了好一会,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我呢……?”
小高飞盯着刘龙羽的眼睛,目光坚定,肯定地回答:“你……也是一团雾气。”
刘龙羽顿时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在装甲车里面,光线昏暗,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装甲车行驶时,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在低吟。
刘龙羽就感觉他们好像行驶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停下来,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顶部的天窗突然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打开,一道明亮的光线瞬间射进车内,让刘龙羽和小高飞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吴赛飞双手扒在洞口,脑袋探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大声地喊道:“刘龙羽,快出来!外面天上有星星!”
也难怪吴赛飞如此大惊小怪。
要知道在矿区,天空永远都是阴霾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煤灰。
除了能看到白天那黯淡无光的太阳,就连晚上的月亮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模模糊糊,更别提星星了。
“星星”这两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只存在于课本那枯燥的文字里,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吴赛飞当即便兴奋地爬上了车顶,双脚盘坐,摇头晃脑地吟诗一首:“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他一边吟诵,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自己已经化身为古代的诗人,沉醉在这满天繁星的美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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