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举报什么?”
伊特转过头来疑惑地问道。
中年男人将手里的账本高高举过头顶,双膝跪在地上:“我都是被逼的,矿区长!”
“有什么事你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伊特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好领导,一副慈爱的模样,看得大板牙身旁的这些小弟都面面相觑。
他们从没有见过伊特这副模样,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就是以权压势、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样子?
中年男人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矿区长,我是矿区的财务,大家都叫我老蔡。”“大板牙作为您的左膀右臂,私底下瞒着你提高百姓的税收不说,甚至他还专门掳掠别人未成年的孩子。”
“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私欲,还在自己家院子的后面建造了一个囚禁人的’儿童乐园’。”
“这些年他在矿区为非作歹,许多被抢夺了孩子的家庭来找他理论,轻则他就打死别人的父母,重则就灭其满门。”
“他把尸体都埋在后山密林里,在他手上死的矿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听到这话,众人都吓了一跳。
“你说他一个混混,杀了几千人,这怎么可能?你作为财务,一点不知情吗?”
丛小小满脸不信地问道。
伊特却露出一副悔恨的模样,大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迫害了上千人?!狗东西!简直无法无天!!!”
呜呜呜……大板牙在听到老蔡的话的时候,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什么时候杀了几千人?
顶多手上有个三五条人命顶了天了,毕竟他才升上来不久,以前他只是班哥的打手而已。
很多决策都是伊特做了,班哥去执行,他负责收尾。
他好吃懒做,就算是挖坑埋人,也最多是填一把土,是有一点小癖好,但也没弄死几个呀,哪里冒出来的几千人?
他急得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发现完全说不了话,只能不断地摇头,想伸出手比划,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几个黑衣小弟按住了双手。
随后老蔡翻开自己举起来的账本说道:“这是一本人头相册。”
“大板牙以前在给班哥做小弟的时候,就曾经找到我,让我帮他。”“他杀害了矿区里的矿工,又担心矿区长查花名册,就专门到边境村落去抓良民来冒充矿工。”
“他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给够钱,就可以免服矿役。”
“可是300个黑晶矿币,不是一般的家庭能拿得出来的。”
“年纪大的、不吵闹的,他一般就是丢开不管。”
“若是要死要活的,他就直接活埋。”
“正值青壮年的,他就抓去服矿役。”
“而且他必须要求每家每户都要有三个服矿役的名额,若是交不出来人又交不出来钱,那就会被没收家产充公。”
“若是家里面没有男人,就把这些女人卖到绿园去做皮肉生意。”
“总之,男女老少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听到老蔡的话,大板牙瞪大了眼睛。这些事情他确实做过,但他只是奉命行事,这难道不是班哥和伊特的决策吗?
怎么会全部扣在他的头上?
大板牙快速地摇头,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老蔡继续说道:“他做的每一件恶事,收的每一个黑晶矿币,我都把它记录了下来。”
“因为他在矿区一手遮天,甚至使用计谋除掉了班哥,坐上了班哥的位置,欺上瞒下……”
“那你怎么不早说!”
伊特问道。
老蔡擦了一下鼻涕和眼泪,委屈的说道:“我……一家老小被他捏在手里,不得不听他的话。”
“可是今天他这样对丛家大小姐,我真的害怕了。”
“我自己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昨天刚满十岁……”
“昨天,大板牙来我家,一直盯着我家闺女瞧!我敢怒不敢言!”
“所以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就算是背负一个背主求荣的罪名,我也要揭发他!”
“当然,我做过的坏事我都承认,我帮他做假账,我帮他登记人头相册,我帮他掩埋证据,我帮他欺瞒矿区长……”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做的恶,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
“只求各位贵人、矿区长千万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说完,老蔡便放下手里的相册,便想往一边的墙上撞去。
宗保保快走两步,揪住了老蔡的衣领,向后一拽,老蔡瞬间倒地。
“着什么急呢?话还没问完就想寻死。等会死无对证,我们找谁问去?”
老蔡一边哭着一边说:“还要什么证据,我就是证据,我手里的就是证据,我还是证人。”
宗保保微微皱着眉头看向丛书陈。
丛书陈沉思了一会儿,又抬起眼睛看向宇文良,示意他说话。
毕竟,这里是宇文家族管理的地盘。宇文良摸了一下鼻子,轻咳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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