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张弓。"他对速不台说。
铁面具后的眼睛闪过痛楚,速不台却没有开口。他单膝跪地,用自己的肩膀做弓架,双手握住哲别的手腕,帮他拉开那把陪伴了二十年的角弓。弓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像极了斡难河冰面裂开的声响。
箭离弦的瞬间,哲别看见阳光穿过箭杆的裂纹,在雪地上投下狼首形状的阴影。箭杆在半空折断,一半坠入山涧,一半插在雪地里,尾羽上的狼毛随风飘落,像极了他逐渐消散的生命。
"就葬在这儿吧。"哲别指着断箭坠落的方向,那里的雪地上有个天然的凹痕,形似张开的狼口,"让我的箭永远守着草原的西大门。"
狼首旗的血色传承(葬礼现场)
十万士卒的铁蹄踏过阿尔泰山,每人捧起一抔土,在山阴处堆起巨大的坟冢。坟前立着两丈高的狼首旗,旒苏用特别的青骓马鬃毛制成,旗杆顶端嵌着他的狼首箭镞——那支射断罗斯大公权杖的箭。
青骓马悲鸣着撞向墓碑,额角的鲜血滴在狼首旗上,与七年前铁木真称汗时的祭旗血珠遥相呼应。速不台摘下铁面具,露出被火光映红的脸,他的手指抚过哲别头盔上的狼首吞口,那里还留着迦勒迦河之战的斧痕。
"你说过,狼的眼睛永远盯着下一个猎物。"他对着坟冢低语,声音混着风声,"现在你的眼睛变成了这杆旗,看着我们踏碎波兰、匈牙利..."
铁木真的苏鲁锭长枪突然插进坟前的雪地,枪尖挑起的冰棱折射出七彩光,像极了哲别箭囊里的荧光涂料。"哲别的箭,"他的声音盖过全军的默哀,"会成为所有敌人的噩梦。"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狼群的长嚎。它们从山巅奔下,在坟冢周围徘徊不去,直到夜幕降临。士卒们惊恐地发现,狼群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与哲别战刀上的荧光涂料一模一样。
神话诞生的微观叙事(十年后)
1237年,弗拉基米尔大公在王帐中接见蒙古使者。他盯着对方腰间的狼首箭囊,忽然想起十年前迦勒迦河的夜战——无数绿线划过夜空,像极了魔鬼的触手。
"那是特别的荧光战刀。"使者看出他的恐惧,伸手抚摸箭囊上的狼头刺绣,"我们的神射手用敌人的骨头磨箭镞,用荧光苔藓涂刀刃,让他们在地狱里也能看见死亡。"
大公的喉结滚动,他想起被蒙古人称为"箭神"的哲别,传说其箭能射落星辰,尸体化为山脉镇守草原西陲。"哲别...他真的是神吗?"
"他是苍狼的牙齿。"使者的声音忽然低沉,"当你们在教堂里祈祷时,他的箭已经穿透了你们的心脏。"
帐外,蒙古军的狼首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大公转头望去,看见旗面上的荧光涂料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像极了哲别最后那支断箭上,永远不会熄灭的幽绿光芒。
箭神传说的物质轮回
阿尔泰山的雪水冲刷着断箭,将狼首箭镞磨成细小的沙粒。这些沙粒随着河流进入黑海,又被商船带到君士坦丁堡,嵌在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马赛克画里——画面上,一只苍狼正用牙齿咬断狮子的咽喉,狼眼中闪烁的,正是哲别箭镞的碎光。
五十年后,一个威尼斯商人在蒙古驿站听见说书人讲《哲别射月》的故事。他摸着腰间的钱袋,里面装着从钦察草原捡来的狼首箭镞残片,忽然觉得掌心发烫。那不是金属的温度,而是传说的余温,是草原狼永远不会停止的、追寻下一个猎物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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