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仁教授笑了笑,指了指窗外正在修建的中蒙俄天然气管道:“区别在于,当年的驿站是为了帝国统治,今天的走廊是为了共同发展。但有一点没变——都是把不同的人连起来。”他突然切换成蒙古语,讲了个故事:1253年,法国传教士鲁布鲁克经蒙古驿站前往哈拉和林,路上遇到过中国的工匠、波斯的商人,还有来自拜占庭的医生,“就像现在,我们研究中心有中国的考古学家、俄罗斯的语言学家,还有美国的科技史专家。”
研究中心的地下库房里,存放着最新的考古发现:一副元代怯薛军(禁卫军)的盔甲,甲片上刻着八思巴文的“长生天庇佑”。保管员小心翼翼地用3D扫描仪记录每处细节,这些数据将上传到“数字丝绸之路”数据库。张远凑近看时,发现盔甲内衬里还残留着一缕头发,检测显示属于一位东亚男性——或许是八百年前某个在驿站换马的信使。
傍晚,张远路过校园里的成吉思汗雕像,看见几个学生正围着平板电脑争论。“看这个,”一个女生把屏幕转向他,上面是“草原龙”公司开发的VR历史游戏,“我们在重建1206年的忽里勒台大会,你觉得铁木真的金冠应该是什么样的?”夕阳给雕像镀上金边,张远突然觉得,那些在虚拟世界里复原历史的年轻人,和公路上奔驰的卡车司机、矿场里调试设备的工程师,似乎都在参与同一项工程——让古老的草原丝绸之路,在数字时代重新奔涌。
【夜话口岸:当驼铃遇见汽笛】
扎门乌德口岸的货运站里,老司机老王正在给卡车做例行检查。他跑这条线十年了,见证了口岸从尘土飞扬的边贸市场,变成如今灯火通明的智能枢纽。“以前过关要盖十几个章,现在刷脸就行。”他拍了拍驾驶室里的AI助手,“‘小蒙’比我还懂蒙古交规。”
旁边的蒙古司机巴雅尔正在用手机APP预约下一班“草原快车”。他的祖父曾是驼队商人,走的是库伦到恰克图的老路,“老爷子常说,驼铃响一次,要走半个月。现在我发个货,三天到莫斯科。”巴雅尔的手机壳上贴着成吉思汗头像,屏幕锁是段短视频:他的儿子在乌兰巴托的汉语学校表演马头琴,背景是中蒙合作修建的体育馆。
口岸附近的免税店里,中国游客正在挑选蒙古国的羊绒制品。售货员其其格会说四种语言,她指着货架上的稀土磁疗手环:“这个卖得最好,中国客人说,戴的是‘草原的能量’。”角落里,几个穿校服的蒙古国中学生正在用平板电脑扫描商品标签,屏幕上会跳出对应的历史故事——比如羊绒衫的原料来自阿尔泰山的山羊,而八百年前,这些山羊的祖先曾跟着蒙古骑兵远征。
夜深了,王建军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满载稀土的列车驶出站台。车头灯划破夜空,像极了他第一次来蒙古国时,在草原上看到的流星。桌上放着明天的会议日程:和蒙古国教育部谈职业培训合作,跟俄罗斯企业签稀土深加工协议,还要去看新建的跨境电商仓——那里将用无人机分拣包裹,算法逻辑源自蒙古骑兵的“迂回包抄”战术。
手机突然震动,是李薇发来的照片:矿场的人工湖边,敖其尔的孙子正在放无人机,小家伙给无人机起了个名字叫“忽必来”(蒙古名将)。照片里,无人机的航灯和远处的矿场灯光交相辉映,把草原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王建军突然想起策仁教授说的话:“蒙古帝国不是终点,而是连接点。”他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在扎门乌德口岸画了个圈,这个点向外延伸出的线条,不仅连接着中俄蒙三国的城市,还隐约勾勒出当年草原丝绸之路的轮廓。只不过现在,驼铃换成了汽笛,驿站变成了数据中心,而那条贯穿欧亚的商道,正以科技为马,在“一带一路”的蓝图上,踏出更辽阔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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