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马卒过河势吞天,黑白乾坤一称悬。不讲武德耗尾汁,机关算尽几铜钱。
尖锐的哨声刺破晨雾,惊飞了训练场边槐树上的麻雀。颜朗脸上的伤疤在朝阳下泛着红光,活像条蜈蚣在爬战术。
他背着手踱步到队列前,突然咧嘴一笑,那颗金牙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兔崽子们!今天教你们跳探戈!"
新学员们面面相觑,文艺兵出身的张帅甚至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冷艳锯却本能地绷紧了肌肉——根据他在教导队的经验,阎王教官的"舞蹈课"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颜朗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右腿如鞭子般扫过——"啪!"
"哎哟我去!"李拥军整个人腾空而起,"扑通"一声栽进旁边的沙坑,啃了满嘴黄沙。
"这叫侧踹!"颜朗拍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比探戈带劲吧?"
训练场上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有人赶紧往后退了半步,生怕成为下一个"舞伴"。
"全体都有!散开!五米间隔!"颜朗一声令下,学员们迅速散开,作训鞋踩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冷艳锯偷偷瞥了眼刚从沙坑里爬出来的李拥军,这哥们正苦着脸往外吐沙子,活像只被呛到的骆驼。
"防下直打!"颜朗的吼声炸雷般在训练场上空回荡。他右臂肌肉虬结,作训服袖子被绷得发亮,一个标准的格挡反击动作干净利落,小臂与空气摩擦发出"嗖"的破空声。
"哈!"一百多号人的呐喊声震得地面都在颤动。新兵们整齐划一地挥拳,作训服摩擦的"沙沙"声像一阵狂风掠过麦田。树上的知了集体噤声,几只胆小的麻雀"扑棱棱"飞向远处。
"勾踢肘击!"颜朗的右腿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战术靴带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金色的薄雾。他的肘击动作快如闪电,假想敌的喉结位置被精准命中。
"杀!"新兵们的吼声直冲云霄。冷艳锯的作训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后背结出一片白色的盐霜。他的动作比其他人更加凌厉,每一招都带着破空声,像是要把空气撕裂。
训练场上的喊杀声此起彼伏,惊飞了远处电线杆上的一群灰鸽。它们扑棱着翅膀四散逃开,羽毛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冷艳锯打得兴起,突然一个漂亮的转身,右拳抡圆了甩出去,动作潇洒得像武侠片里的主角。
"漂亮!"颜朗难得地点头称赞,脸上的刀疤都舒展了几分,"这招'回马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有几分火候了。"
李拥军羡慕地凑过来:"老冷,教教我呗?"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像只笨拙的企鹅一样扑向地面。冷艳锯眼疾手快,一个侧步接住他,结果被带得一起摔进沙坑里。
"哈哈哈!"周围的战友们笑成一团。冯大嘴拍着大腿起哄:"这招叫'狼狈为奸,同归于尽'吧?"
颜朗的独眼眯成一条缝:"话多的女孩最讨厌,,看来有人想加练?"他话音刚落,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只有沙坑里的两人还在扑腾。
"全体都有!"颜朗的哨声刺破耳膜,"俯卧撑一百个!现在开始!"
新兵们哀嚎着趴下,作训服摩擦沙地的声音沙沙作响,像一百条蚕在啃食桑叶。
冷艳锯从沙坑里爬起来,吐掉嘴里的沙子,突然发现颜朗背过身去,肩膀可疑地抖动着——这个铁血教官居然在偷笑!
"看啥看,没见过帅哥吗,花拳绣腿!"颜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一个反扣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冷艳锯的脸紧贴着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沙地,闻到了一股混合着汗水和尘土的味道。
"报告教官!你不讲武德。"冷艳锯脸贴着地还不忘贫嘴,"我这是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致敬李小龙!"
"我让你致敬!"颜朗手上加力,疼得冷艳锯龇牙咧嘴,"战场上的敌人会跟你讲武德?他们只会用你的肠子给你系个蝴蝶结!"
旁边传来"刺啦"一声响,接着是哄堂大笑。冷艳锯挣扎着扭头看去,只见李拥军正尴尬地捂着裤裆。
他的作训裤在踢沙袋时裂了条大口子,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内裤。
"李哥,你这招'开门见山'厉害啊!"张帅笑得直打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颜朗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没笑出来:"全体注意!休息十分钟!李拥军!滚去换裤子!"
中午的太阳毒得像块烧红的烙铁,训练场边的杨树叶子都蔫巴巴地耷拉着。学员们像被晒化的雪糕似的,一个个无精打采。
"前倒——预备!"
随着口令,新学员们像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往地上砸。张老实偷奸耍滑,倒下时偷偷用手撑了下,结果被眼尖的颜朗抓个正着。
"张老实!"教官拎着他的后领,像提溜小鸡仔似的把他拽起来,"你这是前倒还是俯卧撑?"
"报告!我...我这是改良版!"张老实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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