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温江的晨雾像一层薄纱,缓缓浮动在江面上。勐古的山林还笼罩在朦胧的灰蓝色里,只有偶尔几声鸟鸣打破寂静。
172团的哨兵赵伟蹲在战壕里,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往手心哈了口热气。
"老赵,换岗了!"一个年轻士兵猫着腰钻过来,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炊事班刚烤的,趁热吃。"
老赵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缅军那边有动静没?"
"安静得很,"年轻士兵压低声音,"不过侦察班说,对面山头好像多了几个帐篷。"
老赵啃了口红薯,眯起眼睛望向江对岸:"呵,看来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172团指挥所设在半山腰的一个天然岩洞里,洞口用迷彩网遮着,里面烟雾缭绕。冷艳锯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弹药箱上,面前摊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
"团长,缅军又在对面山头增兵了!"侦察兵小跑进来,递上最新拍摄的无人机影像。
冷艳锯接过照片,眯眼看了看,嗤笑一声:"呵,又调了一个营?这帮老爷兵是不是觉得多来点人就能攻下咱们的阵地?"
参谋长李拥军凑过来,指着地图说:"他们这次学聪明了,没走大路,而是沿着河谷渗透,估计是想偷袭咱们的补给线。"
冷艳锯吐了个烟圈,咧嘴一笑:"那就让他们尝尝咱们的'欢迎仪式'——你通知三营,在野人谷埋伏,等他们进谷了,把两头的路一堵,让张帅的无人机给他们送点'土特产'!"
李拥军皱眉:"野人谷地形复杂,咱们的无人机会不会被反攻击?"
"怕啥?"冷艳锯弹了弹烟灰,"张帅那小子不是整天吹他的'蜂群'系统吗?正好实战检验一下。"
野人谷,因地形险恶、野兽出没而得名。谷底是一条干涸的河床,两侧峭壁陡立,只有几条羊肠小道可供通行。
张帅蹲在一块巨石后面,小心翼翼地调试着无人机控制器。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蓝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张大队长,缅军前锋已经进谷了!"通讯兵低声报告。
张帅推了推眼镜,深吸一口气:"启动'蜂群'模式。"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六架经过精心改装的无人机如同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升上天空。它们紧贴着陡峭的岩壁,以一种近乎鬼魅的姿态,向着预定的位置疾驰而去。
第一波次的黑色无人机宛如一群饥饿的秃鹫,稳稳地悬停在勐古谷口上方。螺旋桨高速旋转所发出的嗡嗡声,在山风的呼啸中被撕成了无数碎片,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些无人机的机腹下方,挂载着一个个圆柱形的弹体。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弹体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这便是张帅用报废的液化气罐改装而成的“土制云爆弹”。
每个弹体内都塞满了大量的化肥炸药和生锈的轴承滚珠,其威力可想而知。
“艺术就是爆炸!”张帅咧嘴一笑,露出了那被槟榔染得通红的牙齿。他的拇指毫不犹豫地重重按下了起爆器。
刹那间,“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勐古谷中炸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以排山倒海之势将谷底的空气瞬间抽干。
十几个毫无防备的缅军士兵,就像被狂风卷起的破布娃娃一般,被狠狠地抛向空中。他们的钢盔与岩壁猛烈碰撞,发出清脆而刺耳的金属颤音。
浓烟滚滚中,那些原本隐藏在弹体内的滚珠轴承,此刻化作了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将周围的棕榈树丛削成了无数尖利的木刺,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咳咳……是无人机!”满脸是血的缅军少尉惊恐地喊出声来,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第二波爆炸便接踵而至。
这次爆炸的威力更为巨大,原来是预先埋设的汽油桶跳雷被引爆了,熊熊烈焰顺着谷底的枯藤迅速蔓延,瞬间形成了一条凶猛的火龙。
“三点钟方向!树上有反光!”幸存的缅军机枪手嘶声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对着山脊疯狂地扫射着,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将岩壁打得石屑纷飞。
然而,缅军机枪手并不知道,张帅的操控台隐藏在两公里外的一个溶洞里,远离了战场的喧嚣和危险。
在那个安静的溶洞中,张帅正悠闲地坐在操控台前,显示屏旁边还摆放着半碗没吃完的豌豆粉。
“该换频道了。”张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轻轻地旋开老式收音机的调频旋钮,准备切换到下一个攻击频道。
就在这时,第三波次的无人机如鬼魅般从反方向切入了战场。这些无人机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接近着缅军。突然,机载喇叭里传出一阵刺耳的缅语:“投降不杀!你老婆跟村长跑啦!”
这是一段经过精心录制的“心理战特别节目”,而录制这段音频的,正是昨天刚刚被俘虏的缅军通讯兵。这段突如其来的喊话,无疑给本就惊恐万分的缅军带来了更大的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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