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冷艳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激昂,如同战鼓一般震撼人心:“第三,我们要在连队建立党支部!党支部将成为军队的核心,确保我们始终为人民而战,为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奋斗!”
他的话语如同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每一个士兵的斗志。党支部的建立,将为军队注入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让每一个士兵都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在冷艳锯的演讲结束后,会场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士兵们群情激昂,他们纷纷表示,将坚决拥护这三项决定,为实现军队的现代化和国家的繁荣富强而努力奋斗。
随着这最后一项改革措施的宣布,台下的掌声如潮水般汹涌,久久不息。士兵们被这一系列的改革举措深深打动,他们看到了军队的希望和未来。
赵杰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洗得发白的军装下摆,黝黑的脸上涨得通红。
这个平日里摆弄炸药面不改色的老兵,此刻却像个新兵蛋子一样局促不安。他鼓起勇气,从人群中拼命往前挤,结结巴巴地开口:"营...营长,俺们这些粗人,真能自己选班长?"
橡胶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突然消失,整个操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山风掠过松针的沙沙声。三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站在弹药箱上的冷艳锯,那些被硝烟熏得发黄的眼白里,闪烁着将信将疑的光芒。
冷艳锯的目光扫过这些饱经战火的面孔——赵杰缺了半截的小指,是老式雷管给的教训。
李拥军额头上蜈蚣似的伤疤,是突围时留下的勋章;还有更多看不见的伤痕,深深刻在这些士兵的骨血里。他忽然从弹药箱上跳下来,牛皮靴砸起一小团尘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赵杰面前。
"老赵,"冷艳锯一把抓住对方残缺的右手,那手掌上的老茧硬得能刮火柴,"你看我这双眼睛,像是在说笑话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颗手雷砸进人群。
赵杰的喉结上下滚动,被攥住的手微微发抖。他想起十年前刚入伍时,那个用皮带抽新兵的阎王班长。
想起五年前因为顶嘴,被罚在暴雨里站通宵的夜晚;更想起三个月前,冯建新那小子偷偷嘀咕"要是能自己选头儿",结果被关了三天禁闭。
"可...可是..."赵杰结结巴巴地还想说什么,突然被后面伸来的胳膊肘捅了个趔趄。李拥军不知何时挤到了前排,眯着那双田鼠似的小眼睛:"营长,选班长俺懂,可这伙食委员、纪律委员是啥新鲜玩意儿?"
队伍里顿时炸开锅似的议论起来。有人扯着嗓子喊:"是不是管饭的?那俺选老胡!他媳妇开过饭馆!"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放屁!上次他煮的野菜汤跟刷锅水似的!"哄笑声中,几个老兵油子已经开始互相推搡着起哄。
冷艳锯突然吹响挂在胸前的铜哨,尖锐的哨音刺破喧嚣。他转身从副官手里接过一块折叠的黑板,"唰"地抖开挂在树干上。粉笔头在板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白色线条很快勾勒出连队组织架构图。
"看好了!"他敲着黑板,粉笔灰簌簌落下,"班长由各班战士无记名投票,任期三个月。
伙食委员监督炊事班,每周公布账目..."粉笔突然"啪"地折断,他索性把半截粉笔扔给前排的士兵,"纪律委员更厉害,连长犯错照样能提意见!"
赵杰瞪圆了眼睛,仿佛看见有人当着他的面把56式步枪拆成了零件又装回去。
他忽然想起老家坡地上分田到户那年,爹蹲在田埂上哭得像个孩子。那种攥着命根子的踏实感,此刻正火辣辣地窜上他的喉头。
"营长!"赵杰突然吼了一嗓子,把旁边打瞌睡的新兵吓得一哆嗦。他胡乱抹了把脸,手背上沾了不知是汗还是泪,"俺...俺能报名选爆破班班长不?俺虽然少根指头,但闭着眼都能拆引信!"
队伍末尾传来嗤笑:"得了吧老赵,你上次..."话音未落就被一片起哄声淹没。几个爆破班的兵已经围住赵杰,这个捶他肩膀,那个扯他腰带,七嘴八舌地嚷着"就选大嘴好歹比现任强"。
冷艳锯抱臂看着这场闹剧,嘴角微微上扬。他注意到站在树荫下的赵杰和翠花。
丈夫皱着眉头记录士兵反应,妻子却已经挽起袖子和几个女兵比划着选举流程。阳光透过樟树叶的间隙,在地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铜钱。
"安静!"副官扯着嗓子维持秩序,"现在分发选票样张..."
赵杰捏着那张轻飘飘的油印纸,突然觉得比扛炸药包还沉。他小心翼翼地对折两次,塞进胸前的口袋,正好贴着那颗跳得发疼的心脏。
远处山道上,德昂军的炊烟正袅袅升起,和十年前他家灶台飘出的烟一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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