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蒲团兄…”她下意识地低头,对着身下的蒲团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能…能不能…震走他?”
嗡…(懒洋洋地震了一下,光晕毫无变化,仿佛在说:扣钱扫茅厕?打扰了,您请自便…)
苏小棠:“……” 完蛋。蒲团兄靠不住!
谢无弈将苏小棠那瞬间的惊恐、挣扎以及试图“贿赂”蒲团的行为尽收眼底,冰冷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实验变量应激反应记录成功”的满意。他不再多言,转身,玄色衣袂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身影瞬间消失在洞府门口,只留下那冰冷无情的“扣钱扫茅厕”魔咒在空气中回荡。
洞府内,死一般的寂静。
苏小棠抱着保温杯,僵硬地坐在蒲团上,脸色煞白。身下蒲团那安稳的嗡鸣,此刻听起来如同催命的魔音。
扣钱…扫茅厕…三年…
被迫营业…
年终考核…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敲在她咸鱼脆弱的神经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地、极其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里,充满了对“躺平”生活即将终结的无限眷恋和对“被迫营业”未来的巨大悲怆。
她低下头,看着怀中保温杯那道最深的裂痕,指尖轻轻拂过那丝若有若无的“湿气”。
“杯兄…”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气音,悲愤地嘟囔,“…年终考核…他们…不讲武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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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外门演武场。
人声鼎沸,灵气激荡!
巨大的环形演武场比上次小比时更加庄严肃穆。高台之上,端坐着数位气息渊深的内门长老,玄青子赫然在列,正努力维持着“德高望重”的表情,但时不时瞟向入口的小眼神暴露了他的焦急。场中划分出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擂台,流光溢彩的防护法阵已然开启。数以千计的外门弟子身着统一服饰,或紧张备战,或兴奋交谈,空气中弥漫着竞争的火药味和青春(?)的荷尔蒙。
这是凌霄宗外门一年一度的盛事——年终考核!决定弟子排名、资源分配乃至晋升内门资格的关键之战!
而在这片热火朝天、群情激昂的海洋中,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步伐,艰难地“蠕动”着。
苏小棠。
她依旧抱着那个布满裂痕、死寂冰冷的保温杯,一步一步,极其不情愿地挪向属于她的那个偏远小擂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写满了“我想回家躺平”。她身上那层由蒲团散发的、极其微弱的土黄光晕,此刻仿佛成了她“被迫营业”悲愤心情的具象化,随着她沉重而拖沓的步伐,在地面上投下一个懒洋洋的、生无可恋的光圈。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
“快看!是苏师姐!”
“嘶…她还真来了!”
“这气场…这悲愤…这保温杯…这脚下的光圈…绝了!”
“#咸鱼の年终考核の悲壮出征# 热搜素材有了!”
“开盘!赌苏师姐是站着睡还是趴着过第一轮!”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有好奇,有戏谑,有敬畏(对蒲团反噬的),也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哼!装模作样!”一个身材高大、气息彪悍的弟子抱着双臂,冷冷地盯着苏小棠,正是之前在小比中被苏小棠“打哈欠触发脚滑”淘汰的倒霉蛋之一,“这次考核可没那么多邪门歪道!老子要亲手把你轰下去!”
“还有我!”另一个方向,一个眼神阴鸷的弟子接口,他是柳飘飘曾经的跟班,“柳师姐的账,今天一并清算!”
苏小棠充耳不闻,或者说,她根本没力气去听。她的全部精神,都用来抵抗“被迫营业”的巨大精神内耗和计算着“如何用最省力的姿势完成考核然后立刻回去躺平”这个世纪难题。
终于,挪到了她那位于角落的、编号“癸亥”的小擂台边缘。
擂台上,她的第一位对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那是一个身材精瘦、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少年,炼气大圆满修为,腰间别着三把寒光闪闪的飞刀,一看就是个走灵敏路线的狠角色。
“苏小棠!磨蹭什么!速速上来受…” 狠话刚放一半,少年看清了苏小棠的状态和她脚下那懒洋洋的光圈,声音下意识地卡了一下。演武场流传的各种离谱传说瞬间涌入脑海。
苏小棠抬起头,用那双标志性的、毫无神采、写满“生无可恋”的死鱼眼,极其“茫然”地扫了对手一眼。然后,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她以一种极其缓慢的、仿佛被按了慢放键的动作,抱着保温杯,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开始爬擂台的台阶。
一步…喘口气…
两步…再喘口气…
抱着杯子的手臂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那精瘦少年:“……” 他准备好的所有战术和开场白,都被这“爬台阶の史诗级慢动作”硬生生噎了回去!这还怎么打?!感觉吼一嗓子都像是在欺负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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