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青石小路在密林间蜿蜒如带,阳光穿过参差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一群调皮的精灵在林间嬉戏跳跃。微风拂过,树梢轻颤,鸟儿的清鸣与虫子的低吟交织成一首自然的赞歌。
然而,这片宁静却无法渗透我心头的迷雾。自从在安州城遭遇那些黑衣人后,我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窥伺,像猎手注视着猎物,等待我们露出破绽。那种不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随师父李散人修行已有三年。师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满头白发披散如雪,眼神却深邃如潭,总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他不爱多言,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以行动教我做人的道理。这三年,我从一个懵懂的村童,变成了如今略通修行之道的少年。
最近,那梦中的白发老者再未现身。每逢深夜,那句模糊的话语便在我脑海回响:“星光指引,入梦见证……”几个字如刺扎心,搅得我不得安宁。我不知其意,却隐约觉得,这或许是我命中的一条隐秘线索。
这日清晨,我与师父走在秦岭深处的小路上。阳光虽暖,山间的空气却带着几分凉意,青石板上覆着薄薄的露水,走起来略有些滑。我背着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块干粮和一卷破旧的《观道遗稿》——那是我们在安州城偶然购得的古籍,虽残缺不全,却常让我心生遐想。师父走在前头,步履轻盈,背上的药篓微微晃动,里面是他沿途采来的草药。他偶尔回头瞥我一眼,低声道:“脚下小心,别摔了。”他的声音平静如山涧流水,听不出喜怒,却总能让我心安。
我点点头,攥紧手中的木棍,撑着身子跟上。
昨夜,那白发老者在我梦中出现了,他在云端指着一颗孤星,低声道:“那是你的命星,记住它的位置。”醒来时,我满头冷汗,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那梦越来越真,真得让我怀疑自己是否活在两个世界。可醒后,那些星光与教诲却如风吹散,只剩一片空白。我试着跟师父提起,他只是拍拍我的头,淡淡道:“怕才好,怕了才知敬畏。”说完便不再多言。
“师父,您说那梦里的老者是谁?他为何总找我?”我忍不住问道,声音在林间回荡,带着几分急切。师父停下脚步,转身看我,目光深邃得像要把我看穿。他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修行之路,机缘各异。或许是前世的因,或许是天道的引。你若执着于问,便是还未放下。顺其自然吧。”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愣了愣,确实觉得自己矫情了,想再追问,可见他转身继续前行,只得咽下话头,默默跟上。
正午时分,我们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海,阳光渐烈,林间却依旧清凉。鸟鸣渐稀,风声愈显,吹得我衣角微微飘动。我正低头思索,忽然觉得空气中多了一丝异样——像是湿冷的雾气,悄然弥漫开来。我抬头一看,天色未暗,浓雾却如活物般涌来,将前路遮得严实,连师父的身影都模糊了几分。我心头一紧,手不自觉握紧了剑柄,手心渗出薄汗。
“师父,这雾……”我低声开口,话未说完,师父已停下脚步,拂尘轻挥,像在试探什么。他抬头凝视片刻,眉头微皱,低声道:“停。”他的声音沉稳如磐石,递给我一张隐身符,自己也默运功法,身形渐淡。我接过符箓,贴在胸口,心跳却不由加快。那符箓触手微凉,散出一丝灵气,瞬间让我身影隐去,可那股不安却愈发浓烈。
雾中,几道模糊人影若隐若现,如幽魂飘近。我屏住呼吸,藏身于一棵老松后,耳边传来他们的低语:“教主要求月圆之夜完成,再拖下去,咱们都得后悔。”这话如针刺心,我心头一震——他们在找什么?难道是我和师父?我偷瞥师父,他凝眉静听,似在压抑不安,手中的拂尘微微颤动,像在积蓄力量。我放缓呼吸,尽量让自己融入树影,力求不露痕迹。
“继续寻找,不可停下。”一道低沉嗓音响起,语气冷硬如铁。我心跳骤急,“寻找”二字如警钟敲响。雾气浓重,那几人四处张望,像在搜寻珍宝。忽然,一股阴冷气息从雾中渗出,带着诡异的力量,压得我后退两步。我想分辨其源,却脑中一片混沌,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逼来,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猛地转头,目光如刀,直刺我藏身之处。那眼神冰寒刺骨,嘴角勾起一抹诡笑,仿佛猫戏老鼠。我心跳骤停,想唤师父,却被他迅疾捂住嘴。他摇头示意噤声,眼底闪过一丝警惕。那黑衣人缓步逼近,步伐轻盈却带着森然杀意,低笑道:“有趣的小家伙,我闻到你的气息了……哈哈,白玉体。”他顿了顿,声音阴森如鬼,“你师父呢?留下你跑了?”
我惊惧交加,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却强自镇定。抬眼望去,师父已借隐身符绕至他们身后,气息沉稳如山,掌中暗蓄力量。那黑衣人却自信满满,戏谑道:“让我告诉你,你就是教主祭天的祭品。白玉之体,在光明顶献祭,可助教主与长老法力大增!”他的声音低沉而得意,像在宣判我的命运。我低呼一声,急忙压下声音,心头掀起惊涛——白玉体?他们竟因我的体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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