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蝉鸣被拾光酒馆的雕花木门隔绝在外,暖黄壁灯下,冰桶里的酒瓶凝着细碎水珠,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苏夏柒指尖划过杯沿,看着桂花酿在月光杯里泛起金箔般的涟漪,这杯「蟾宫落雪」是辛予安特意为她调制的,甜香中混着若有若无的酒酿微醺。
"辛予安藏得够深啊!"林悦晃了晃手中的「白桃星屑」,气泡在琥珀色液体里升腾,裹着新鲜桃肉的清甜,"上次见她喂三花猫,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么神秘的朋友。"她朝对面卡座努努嘴,江叙白正用指尖摩挲着高脚杯,杯中的「夜之瞳」泛着深紫光泽,像将整片葡萄藤的暮色都酿进了酒里。
拾光酒馆的水晶吊灯将光影碎成星屑,落在明舒的「蜜桃絮语」杯口。他第三次调整坐姿,余光始终黏在苏夏柒的侧脸上。桂花酿的甜香混着她发间的雪松香飘来,他喉结滚动着抿下一口酒,冻干桃花在齿间轻脆作响,倒像是心跳震碎了薄冰。
许扬转着「银河漩涡」的高脚杯,蓝白酒液在冰块撞击下翻涌成极光。他斜睨江叙白,故意拖长尾音:"你不是一向不近女色,整日围着猫咪转的主嘛?"玻璃杯与桌面相碰发出清响,惊得卡座旁悬挂的干花轻轻摇晃。
辛予安手中的「青梅煮雾」泛起碧色涟漪,他耳尖微红地撞了撞江叙白的肩:"别听他胡说。"江叙白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众人,突然轻笑:"当然是心魂皆为辛会长卓韵所摄..."话音未落,林悦噗嗤笑出声,手中的「白桃星屑」溅出几滴,在木质桌面上晕开浅粉水痕。
"哝,这位苏夏柒——我的好闺蜜。"辛予安揽过苏夏柒的肩,"林悦是我在推理社新认识的好搭档。"明舒立刻挺直脊背,耳尖红得滴血:"我是辛予安闺蜜——苏夏柒的...家属。"这话让林悦憋笑憋得直抖,她故意凑近许扬,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眨眨眼:"这位啊,是总跟我抢零食的冤家。"
许扬刚要反驳,却被苏夏柒骤然变冷的气场震住。她死死盯着江叙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蟾宫落雪」的桂花香突然变得凛冽。172cm的辛予安站在190cm的江叙白身侧,身形对比本是和谐的反差,此刻在她眼中却像枚扎进肉里的刺——尤其是江叙白接过辛予安递来的纸巾时,指尖若有若无的触碰。
"江先生平时都拍些什么题材?"苏夏柒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发腻却带着刀刃。明舒立刻察觉她的异样,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工装裤口袋里还装着备用的胃药——上次熬夜剪片时,她胃痛得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让他至今心颤。
江叙白的镜片闪过冷光,他将「夜之瞳」转了半圈:"拍过最有趣的,是某个戴着海棠绢花的背影。"这话让辛予安猛地呛住,青梅酒洒在衣襟上,晕开大片水痕。林悦突然指着窗外惊呼,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酒馆吊灯突然滋啦作响,暖黄光晕扭曲成刺目的光斑。苏夏柒死死攥着「蟾宫落雪」的空酒杯,指甲在杯壁刮出细微声响,桂花酿的甜腻此刻翻涌成胃酸,灼烧着喉间。她死死盯着江叙白相机上的草莓贴纸——那抹艳红在光影中跳动,像极了辛予安初中时期书包上被恶意涂抹的草莓酱。
"江先生对安安的喜好,似乎比我这个认识多年的闺蜜还清楚?"她的尾音裹着冰碴,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卡座里骤然安静,唯有许扬转动「银河漩涡」的冰块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辛予安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扑过来,浅紫色连衣裙裙摆扫过炸鸡盘。她搂住苏夏柒僵硬的肩膀,发间山茶花香混着青梅酒气:"好啦,柒柒宝宝,你不乖!"她晃着对方手腕撒娇,珍珠手链撞出细碎声响,"我乖乖的,你一回学校我就带他来见你了呀!"
苏夏柒余光瞥见江叙白将酒杯送到唇边的动作,突然想起上周辛予安视频时泛红的眼眶——那时她说新认识了个会拍星空的朋友,语气雀跃得像偷吃蜂蜜的小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冷笑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江先生,你对草莓过敏?"
"那不一样!"辛予安急得跺脚,杏眼泛起水光,"我只是觉得男生用草莓贴纸很幼稚,才多看了两眼!是因为..."她突然凑近苏夏柒耳畔,故意拖长声音,"因为那是柒柒第一次给我带的早餐呀。"
明舒悄悄把「蜜桃絮语」往苏夏柒手边推了推,粉色酒液倒映着她泛红的耳尖。林悦适时举起「白桃星屑」,气泡在琥珀色液体中欢快升腾:"好啦好啦,为我们推理社两大美女的友谊,干一个?"
江叙白放下「夜之瞳」,镜片后的目光掠过辛予安发梢的草莓发卡——与相机贴纸同款,只是边缘磨得毛糙。他忽然轻笑,指尖摩挲着杯壁:"看来是我唐突了。"他取下相机贴纸,露出底下褪色的拍立得照片,"其实这下面,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