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樱花树在深秋反常盛放,粉白花瓣裹挟着腐殖质的腥气铺满街巷。张启山抚摸着祖宅龟裂的青砖,指腹触到砖缝间渗出的黏液——那液体呈暗紫色,凝固后竟是锁链的形状。尹新月端来的醒酒汤表面浮着细小的樱花虫,虫翼透明如纱,体内却流转着九门众人的虚影。
街头茶馆重新开张,说书人惊堂木一拍,震落梁上积灰:“列位看官!九门刚平沅江之祸,不想那邪祟竟钻进了地底龙脉!”茶碗里的茶水突然沸腾,浮出的不是茶叶,而是刻着九门徽记的青铜指甲。角落里,有听客脖颈后的樱花印记开始蠕动,顺着血管爬向心脏。
解九爷在北平解家老宅掘地三尺,终于找到那本被血浸透的族谱。泛黄纸页间夹着的不是宗谱记载,而是东洋阴阳师的手记:“以九门祖宅为阵眼,樱花蚀龙脉,百日之后,九门成冢。”更骇人的是,族谱扉页初代张起灵的画像,眼睛竟随着烛光转动,始终盯着解九爷的一举一动。
二月红的戏班排演《镇邪记》,戏台却频频传来呜咽。旦角们的戏服金线自动绷断,绣着的火焰纹化作锁链缠住咽喉。小师妹在台上突然口吐黑血,血水在地面画出九门祖宅的平面图,每个房间都标着醒目的“凶”字。二月红的九节鞭扫过戏台,鞭梢卷着的不是绸缎,而是半截带着指甲的手指。
陈皮阿四在城西义庄守夜,听见停尸房传来指甲抓挠声。推开房门,所有棺材同时震动,棺缝渗出的不再是尸水,而是混着朱砂的樱花汁。他摸出仅剩的铁弹子,却发现弹子表面的符咒已变成初代张起灵的面容。“来一个,老子杀一个!”铁弹击穿棺木的瞬间,里面滚出的不是尸体,而是个刻着自己生辰八字的稻草人。
九门议事堂内,齐铁嘴的八卦镜碎片自动排列成北斗七星阵,却在阵眼处显现出樱花图腾。“龙脉被蚀,九门气运如沙漏!”他声音发颤,“就像《盗墓笔记》里云顶天宫的星轨被改,这次邪祟要从根上断了九门的气!”吴老狗的猎犬突然集体冲向祖宅后院,爪子在地面刨出个深坑,里面埋着的陶罐渗出腥臭的黑水,水面漂浮着九门众人的发丝。
尹新月带着九门女眷探查祖宅地基,翡翠耳坠突然发烫,在墙面投出地下密室的影像。密室中央摆着个青铜盒,盒身缠绕的樱花藤蔓正在吸食地下龙脉的精气。当她们撬开地板,却发现地基下的泥土呈诡异的紫红色,每把铁锹下去,都能带出几条缠着锁链的樱花根须。
张启山决定夜探祖宅密室,星陨剑断裂处突然渗出黑血。推开密室石门,扑面而来的不是寒气,而是浓郁的樱花香。青铜盒表面的纹路与沅江玉珏如出一辙,当他伸手触碰,盒盖自动弹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宝物,而是九门历代掌门的生辰八字牌位,每个牌位都插着一朵永不凋谢的樱花。
“张启山,你终于来了。”樱花面具少年从阴影中走出,手中铃铛轻响,青铜盒里的牌位开始燃烧。“初代张起灵用玉珏镇压的,从来不是邪神,而是九门的贪婪与野心。”少年摘下面具,露出与张启山七分相似的面容,“现在,该由你来偿还这笔千年前的债了。”
密室突然震动,樱花根须破土而出缠住九门众人。尹新月甩出浸满符水的红绸,却被根须腐蚀成灰;解雨臣的绣春刀劈砍,刀刃却卷成麻花。千钧一发之际,张启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牌位投入青铜盒,牌位燃烧的火焰照亮墙壁——那里刻着初代张起灵的临终遗言:“九门之劫,始于内,终于心。”
随着牌位化为灰烬,青铜盒轰然炸裂,樱花根须开始枯萎。但在祖宅深处,更古老的封印正在松动,地底传来的锁链声与当年沅江邪神苏醒时如出一辙。樱花面具少年消失前,留下一串诡异的笑声:“张启山,你以为烧了牌位就能万事大吉?九门的根,早就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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