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暮色漫过青石板路,九门祖宅废墟上,忘忧草的白影在晚风中轻轻晃。张承砚蹲在那片曾长藤蔓的地方,手指抠进泥土,指尖触感不对——土里埋着半截青铜片,纹路和他陨铁令牌能对上。刚把青铜片摸出来,远处解家别院的方向,传来钟磬碎裂的巨响。
解家祠堂里,解长陵握着残页的手发颤。本该庄重的供桌上,九盏长明灯突然倒向族谱残页,火苗子舔着纸面,残页却没烧,反倒显露出新字:“银镯残契,藏于祖祠影壁” 。影壁后暗格打开,里头躺着半幅人皮地图,地图边缘泛着银光,和当年毁掉的九幽核心残片材质一样。解长陵正琢磨,窗外扔进块石头,砸在青砖上,溅起的火星子竟也凝成银镯形状。
戏楼后台,苏九娘给徒弟们发了银铃护身符,刚要歇口气,供着星陨剑残片的神龛突然冒青烟。残片飞出来,悬在半空转圈圈,映得墙上戏画里的人物活过来——画中戏子们戴着银镯,朝苏九娘伸手,嘴里念叨:“把魂魄交出来,换戏楼太平……” 苏九娘抄起鼓槌就砸,鼓槌碰着残片,爆出团火焰,烧得戏画滋滋响,可画里的银镯戏子,竟顺着火焰钻出来,缠上她的腰。
张承砚揣着青铜片往解家跑,半道撞见陈家人抬着棺材。陈皮家当代家主陈怀玉,阴沉着脸,棺材上盖的黑布,被风吹开条缝,露出里头银漆刷的棺木,棺面刻满银镯咒文。陈怀玉瞅见张承砚手里的青铜片,眼睛直了:“张家小崽子,那片子是我陈皮家的!” 话落,棺材里伸出银链,卷向青铜片。张承砚忙用陨铁令牌格挡,令牌和银链碰撞,溅出的火星子落在青石板上,烧出个 “九门劫” 的字样。
解家祠堂内,解长陵对照人皮地图,发现标注的位置是九门祖宅地下更深的密道。正想派人去探,张承砚撞进来,青铜片和人皮地图刚挨着,地图上的银光就流到青铜片上,显出条密道入口——在祖宅影壁后的枯井里。陈怀玉带着棺材也追过来,嚷着:“九门的事儿,陈皮家不能少!” 解长陵咬咬牙:“那就一起下密道,看谁能拿到残契!”
戏楼里,苏九娘快被银镯戏子勒断气,星陨剑残片突然扎进她手腕,胎记的血渗进残片,火焰纹化作条火蛇,把戏子们绞成银粉。可银粉落地又聚成人形,还多了个银镯女婴的影子,拿着小师妹的水袖,抽向苏九娘的脸。苏九娘往后台跑,撞见个戴斗笠的神秘人,扔给她个锦囊:“去祖宅密道,找九门残契,能救戏楼!” 锦囊上的绣纹,是九门徽记的变形。
祖宅枯井旁,九门小辈们围着井口,陈怀玉把棺材推进井里当梯子,率先往下跳。井壁湿滑,张承砚的陨铁令牌掉下去,砸在棺材上,棺材盖 “咔嗒” 开了条缝,露出里头银漆裹着的白骨,每根骨头上都戴着银镯。众人下到井底,密道石门上的银镯咒文,和棺材上的一模一样。解长陵刚要推门,石门突然自己开了,里头飘出股腥甜味儿,像当年的银浆。
密道里,墙缝渗出银线,缠上陈怀玉的脚踝。陈怀玉用陈皮家的陨铁匕首砍,银线却钻进他皮肤,疼得他直咧嘴。张承砚的青铜片发光,银线退了些,可前头又冒出九门先辈的虚影——张启山举着长枪,二月红抱着琴,虚影们围成圈,把众人堵在中间。解长陵急了:“先辈们,我们是找残契破新劫的!” 张启山的虚影却冷哼:“九门的劫,哪是那么好破的!” 长枪就刺过来,苏九娘及时赶到,星陨剑残片的火蛇缠住长枪,虚影们这才消了些凶气。
众人往密道深处走,撞见间石殿,殿中央摆着九张石椅,椅上刻着九门先辈的名字。石椅间的供桌上,放着个银盒,盒上的锁,是银镯锁链的形状。陈怀玉急着去开,银盒突然射出银线,把他钉在墙上。解长陵用残页去挡,残页竟融进银线里,显出残契的真容——是半块刻满咒文的银镯残片,和当年毁掉的核心材质相同。
张承砚的青铜片和残契共鸣,殿顶落下星陨剑残片的虚影,虚影和残契碰撞,爆出团光,照出石殿壁画:初代张起灵和九门先辈签订契约,用银镯锁住九幽,可契约里藏着私心,把九门血脉当备用养料…… 众人正惊,石椅突然转动,露出条暗河,暗河里漂着无数银镯,每个银镯里,都困着九门先辈的残魂。
暗河上漂来艘小船,船上站着戴斗笠的神秘人,竟是尹新月的残影。她声音微弱:“残契是钥匙,也是枷锁,毁掉它,九门才能真正解脱…… 可毁掉它,先辈们的残魂,也会消散……” 众人犹豫间,暗河里的银镯突然缠上船,尹新月的残影被拖下去前,把个锦囊扔给张承砚,锦囊里装着当年戴银镯少年的半块陨铁钩爪残片。
陈怀玉挣开银线,嚷着:“管他残魂不残魂,先拿到残契再说!” 就要去抢残契,解长陵用折扇拦住:“你忘了九门的规矩?” 两人拉扯间,残契掉地上,银线缠住张承砚的脚,把他拖向暗河。苏九娘用星陨剑残片去救,残片却被银线缠住,火焰纹快灭了。张承砚急中生智,把陨铁钩爪残片和青铜片合在一起,竟化作把小剑,斩断银线,可也惊动了暗河里的银镯,无数银镯朝众人涌来,像要把九门小辈们,都拖进这无尽的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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