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天空彻底沦为银灰色,九道血索凝结的巨锁悬于半空,锁链缝隙间滴落黑色脓水,将青石板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解明砚被终局之锁的银丝穿透肩胛骨,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尸体化作银灰,随风飘向九幽封印的方向。解家农庄的血色稻穗突然集体炸裂,每颗谷粒里都钻出缠绕银丝的人面虫,朝着九门祖宅蠕动。
戏楼废墟中,幸存的戏子们用戏服残片结成绳索,试图攀爬至银棺顶端破坏锁芯。阿松攥着恋人留下的铜扣,指节发白。当他伸手触碰银锁的刹那,星陨剑残片的灰烬突然迸发金光,却在接触锁面时被腐蚀成黑灰。锁内传来阿宁与阿越的哭喊,他们的魂魄正在被锁芯研磨成齑粉,而银棺中的尸身竟缓缓睁开眼睛,空洞的瞳孔里映出戏子们惊恐的面容。
沅江江底的千年棺椁彻底苏醒,棺盖掀开的瞬间,陈望与恋人的魂魄被吸入其中。棺内布满刻着陈家历代姓名的锁链,初代陈皮阿四的残魂盘坐在中央,手中笛子吹奏出摄人心魄的曲调。陈风的银蝶残魂拼死阻拦,却被笛声震得粉碎。陈望望着恋人逐渐透明的身体,突然想起陈雨日记里夹着的半片桑叶——那是她与陈风儿时在桑树下的约定。
盲眼琴师(初代陈皮阿四)的银丝琴弦刺入九门新一代恋人的后心,将他们的魂魄抽出,注入天空的巨锁。长沙城的百姓开始出现诡异症状:他们的影子脱离身体,化作锁链模样,在街上疯狂攻击九门后人。茶馆的说书人突然口吐鲜血,在墙上写下血红的谶语:"情锁断,九幽现;血亲戮,九门绝",随后撞向梁柱,脑浆混着银粉溅满墙面。
解家书房的族谱夹层里,解承钧发现了沈清荷遗留的最后密信。信中字迹被血浸泡得发皱:"云骁,若明砚遭遇此劫,请用解家祠堂第三块地砖下的陨铁匕首...刺向..."信件后半部分被银浆腐蚀,只留下个模糊的"心"字。解承钧发疯般冲向祠堂,却发现地砖下藏着的不是匕首,而是个刻满解家女子生辰八字的银盒,盒内躺着枚与终局之锁纹路相同的戒指。
戏楼传习所的小莺残魂附在戏服金线中,目睹阿松等人陷入绝境。她突然想起苏九娘曾说:"戏魂至纯,可破万邪。"金线突然暴涨,缠住最近的银棺。阿松领会其意,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戏服上,戏服瞬间化作火蟒,咬向银锁。但火蟒每前进一步,就有戏子的魂魄被锁链抽离,他们的惨叫声混着《凤求凰》的戏腔,在废墟上空回荡。
沅江江面的巨浪中,陈雨救下的少年陈望(实为陈雨养子)手持陨铁短笛,笛声里混入陈风最后的银蝶残魂。笛声震碎了部分银丝,却惊动了棺椁中的初代陈皮阿四。残魂化作万千银针射向少年,陈望恋人的魂魄拼死阻挡,化作光幕将少年推出水面。少年在浪尖回头,看见恋人的身影被银针贯穿,消散前最后一刻,她对着他比出"活下去"的口型。
九门议事堂遗址,镇魂星盘残片突然组合成初代九门掌门的祭坛模样。尹新月的虚影从血泊中爬出,她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当年他们献祭恋人时,在祭坛下埋下了逆转之法...但需要九门新一代亲手杀死自己的血亲..."星盘光芒中闪过画面:初代解家家主挥剑刺向妻子,初代张起灵将兄长推入青铜巨门。
解明砚在终局之锁的折磨下意识模糊,恍惚间看见解云骁与沈清荷的幻影。解云骁将玄铁锄头的残柄塞进他手中,沈清荷则把半封家书贴在他心口:"明砚,解家的血脉不该被锁死在轮回里。"他突然暴起,用锄头残柄撬动锁芯,鲜血顺着裂缝流入,竟让终局之锁出现第一道裂痕。
戏楼的火蟒即将冲破银锁,阿松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脱离身体。他转头看向同伴,只见所有人的影子都化作锁链,缠住彼此的脖颈。阿松含泪将铜扣放入口中,纵身扑向银锁,火蟒借势将锁芯吞噬。剧烈的爆炸中,他听见恋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松,这次...我们唱完了..."
沅江江底,陈望的养子握紧陨铁短笛,笛声突然转为悲怆的镇魂调。笛声中,陈家历代守江人的魂魄从锁链中挣脱,他们用身体缠住初代陈皮阿四的残魂。少年趁机将短笛刺入棺椁缝隙,棺椁发出震天巨响,裂缝中渗出的不是血水,而是九门历代恋人的眼泪。
九门新一代在尹新月的指引下,颤抖着举起武器。解明砚望着解承钧,阿松的同伴看着彼此,少年握紧陨铁短笛对准江面。天空的巨锁开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九幽的气息从锁缝中溢出。当第一滴血溅落在镇魂星盘上,整个长沙城都响起了锁链崩断的轰鸣,只是这声音里,夹杂着太多九门后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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